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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楼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难得的艳阳天,秋风飒爽,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洒了一地金黄。
这个代表衰败的季节,干爽的风似乎都带着霉味,身后白色的小楼房里更是时不时发出惨叫声,来医院的人,谁不是眉头紧锁,行色匆匆。
两个男人并肩而行,没有人打破这沉默的氛围,大概心里都想着,即便要打架,也得找个无人的地方。
然而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和刚刚那个说不清是喜还是悲的消息,谁也提不起精神来。
出乎彼此意料,他们既没有打一架,也没有气急败坏地指着互骂,反而以一种冷静得诡异的态度解决问题。
“她是我老婆。”程准看着天空,一夜没睡,眼睛干涩,他声音淡淡,却很坚定。
“孩子也可能是我的。”许明择笑了笑道。在身份这件事上,他差了程准一截,但是到这个时候,他没理由做出退让,他隐约觉得,裴嘉桉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他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皱起眉:“她胡闹你脑子也不清醒?”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了,那晚你到度假村之前,我跟她做了几次,下午两次,晚上两次,除了下午有一次戴了套,其余几次都没戴。”他像是在阐述一件客观事实一样毫无感情。
程准忍无可忍,但是多年的涵养还是让他抑制住动手的冲动。
许明择在长条椅坐下,拿出烟:“抽吗?”
两个男人并排坐着,眉头紧锁,闷闷地抽着烟。
而病房内的裴嘉桉则是睁着眼无声流泪,这一天,她仿佛要把这二十几年来攒的泪水全流干。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动了动双手,手上的针头拔了。
她呻吟出声,房间的灯突然亮起。
两个男人纷纷走到床边看着她,神色焦急。
“我饿了。”她是被饿醒的,摸着肚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想吃什么?”
“我去买。”
他们异口同声。
裴嘉桉呆呆地看着他们吓到,张了张嘴:“想喝水。”
程准去倒水,许明择走到她身边,手抚上她额头:“退烧了。”
她茫然地看向他。
“你睡了十几个钟了,反复低烧。”
她这才发现,两个男人下巴冒起胡茬,皆是神色憔悴。
“我想出院。”拿过程准递过来的水杯,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