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河守(三)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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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不论如何,这与那些用来对付他人的鬼蜮伎俩并不是一回事,还请信我。”
嬴寒山很不在乎地耸耸肩,把话题挑开:“我信老板。也别把自己这里的待遇说得这么差,有米有布有钱呢。”
“……若寒山离开这里,任何一位藩王都会愿以千金募你。”
风在吹窗棂,窗外有一支弯折的树枝不断刮搔着窗纸,发出簌簌的声音,把裴纪堂的声音压下去了。
嬴寒山起身去摆弄窗户,听到身后低低的声音:“既然信某,某可否问一个问题?”
“嗯?”
寒山,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问。
嬴寒山摆弄窗户的手停下了,她盯着纸和窗骨之间细细的积灰看,看了一会才答话:“终南以南,医女。”
可你说话是北人口音,你的相貌,行事,身量也都非南人所有。
“我一开始怀疑过你是天孤人,可你说话流利,不像是后来学的中原话。也没有哪个天孤细作有这样的本事,却莫名其妙留下来救一个没有价值的县城。”
“这个问题盘桓至今,终于还是问出来……”
她举起手示意裴纪堂不必再说:“老板你说你有必要去矫饰一些言辞,那我也同样有必要去掩饰一些身份。你要我信你,我信了,那现在你能不能信我呢?”
他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嗽得比之前更厉害一些。
“自然是信的,只是……”
“要把淡河县城暂托寒山,终归,还是要问一句……”
她猝然转过身来,裴纪堂已经阖上眼睛,这个在病中苦撑了一日一夜的青年人终于耗完所有精力,沉入了昏沉的梦中。
等到嬴寒山从书房里翻出了上面写着她暂与县丞、尉、主簿共主庶务,印着裴纪堂私印的文书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掉坑里了。
这人前脚说自己不玩心眼,后脚就玩了个心眼。
他故意把托付拖到最后再说,让她推都没法推。但这又是君子之托,他已经病得躺下了,她要是死活不愿意管事,谁也没办法拿刀逼着她去。
更可恨的是“以血化生”现在还不能随便用,系统警告嬴寒山裴纪堂的情况远比得了死气疫的县民复杂,她敢乱以血化生没准又要掉修为,在这个马上就要年末的节骨眼上……
嬴寒山现在觉得自己不是穿成了杀生道女修,是穿成了孔明,一落地就进了白帝城托孤片场。
说是主庶务,其实她不用管什么,她就是一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