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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是最多的。
办公桌在进门正对的角落,背后是整面墙的书柜,里面摆放着不同语言的专业原文书还有资料。
墙面除去窗户的位置,没有一处空白,到处挂着各个部位的人体解剖图还有脑部结构图,就连桌面上也摆着一个同比例脑部模型。
非常典型的神外风格。
办公室门开着,没过多久,吴涛就来了。
俞锐端着水杯,视线越过杯沿看他一眼,指了指门说:“把门关上。”
这话听着就是发火的前兆,吴涛愣了一下,转身将门阖上,然后老实站到办公桌前,一脸垂头丧气等候发落的姿态。
“说吧,我给你个机会解释。”俞锐放下水杯。
吴涛匀了好几次呼吸才抬头,他把事情经过,自己当时的预判以及病人家属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说的过程中,俞锐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也没出声打断他,就站在办公桌背后,五指扣着水杯随意地转圈。
“俞哥,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责任。”吴涛诚恳道。
他没胆直视俞锐,只偶尔来回地瞟一眼,见俞锐还是没说话,他低声又说:“病人的儿媳妇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非说我们不给用便宜的国产利尿剂,偏要把人送到单人高压氧舱去治疗,然后一直在病区里大吵大闹,说我们挣的是黑心钱。”
从内心来讲,吴涛认为他当时的判断并不是毫无依据,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委屈。
蓦地,俞锐抬起眼,眸光瞬间冷下来:“所以你就给病人转回普通病房去了?”
“是他们自己签字申请的...”吴涛声音越说越小。
“病人家属签的字?”俞锐冷笑一声,“没有经过主治医生同意,擅自就给病人转病房?你第一天当医生,还是第一天来医院?”
签字并不免责,出了事担责的依旧还是主治大夫。但俞锐没在乎担不担责的事,他更不能接受的是,作为医生竟然能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
吴涛张着嘴巴,两只手都攥紧了:“我给你打过电话,但你当时在开会,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你就自作主张?”
俞锐声音更冷了,本来他严肃的时候五官就自带戾气,何况额角还有一道旧疤,真发起火来,院里没人扛得住,五米之内都没人敢近身。
住院医的工作强度极大,吴涛下巴上一片清茬,看起来极度疲惫,这会儿被骂两句眼睛都红了,又不敢还嘴,只能怯怯地把头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