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头罩 (第3/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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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会顺便为阿诚先生祈福的。谢谢您了。”
说完,男孩就抱起四角被里头溢出的果汁染得黑黑的纸箱,也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头摇了摇头,便又开始做起我的营生来。
根有关统计,丰岛区的人口到今年元旦为止约有二十五万人,其中十人里头就有一个是外国人。这个小男孩,看来以后是没机会再问他的名字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男孩居然在第二天又到我们的店里来了。他依然穿着那一套衣服,羞怯地在店门口傻笑。难道他不用上学吗?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喂,今天又有什么事啊?”
男孩显然是受怪了这种喝斥,他再度向我合个掌回道:
“我妈妈特意差我来向您道谢,顺便……”
只见他直盯着自己脚下裂开的鞋头,面有难色地继续说道:
“……再看看今天能不能再拿些香蕉回去。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家实在是太穷了。”
他那诚实的样子逗得我不由地笑了出来。环视店内,我看到了在我脚边一大堆染上黑死病的快要烂了的菲律宾香蕉,我把它们标价一串五十日元出卖,其实也就是等于白送了。
我有心送些给他,但还是想跟他开个玩笑,便朝他合掌膜拜,感觉连自己都要变成一个虔诚的小乘佛教徒了,道:
“我们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你难道连五十日元都没有吗?”
男孩听了摇着头回道:
“五十日元?那有是有,可是不能用啊。好吧,那今天就抱歉了。”
显然,他以为我不愿意给他香蕉,便道歉准备离去,我赶紧朝那男孩喊道:
“别着急走嘛,你是哪儿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矮个子男孩一听到我的问话,就知道又有戏了,便高兴地马上回过头来,表情显得豁然开朗了起来,他那小鸟般的声音又高声地说道:
“我是从缅甸来的,名字是沙雅·索森奈。”
我听完,便笑着点了点头,把脚边那一大堆码得很高的快坏的香蕉一骨脑倒进白色塑胶袋里,递给了男孩。
“好了,沙雅,拿去吧。”
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来自缅甸的少年竟没有去接那一袋香蕉,而是在西一番街肮脏的人行道上跪了下来,双手合掌虔敬地朝我磕起头来。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受过最重的礼了,一时间,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