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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国研院又侵入了温德河的另一岸,它买的地直抵河的左岸,或曰东岸。此时财务总管布斯比受命去见代表国研院的费文思通和另一位所谓弗洛斯特教授,他这时才听说连温德河本身都要改道:艾奇斯托以后就没有河了。这件事尚属绝密,但国研院已经有权强令这么做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国研院和学院之间就显然需要调整下彼此的边界。当布斯比听到国研院想一直扩展到学院的围墙外时,他的下巴都快惊掉下来了。他当然拒绝了。在此时,布斯比才第一次听到国研院暗示他们会征用土地:如果学校愿意卖地,研究院会给个好价格;如果学院不卖,就会被强制卖地,仅得到名义上的补偿。费文思通和财务总管之间的关系在这次面谈中恶化了。不得不开了一次特别校务会,布斯比不得不竭尽全力向同僚们掩饰这些事实。而同僚们对他的仇恨犹如惊涛骇浪,甚至真的推推搡搡。他虽然指出现在辱骂他的这些人,当时也是投票赞成卖布莱克顿森林的,可这也没用。不过辱骂他的人,也无计可施。学院现在骑虎难下。他们卖了温德河这边属于学校的一小条土地,可谁也不知道这片土地意义如此重大。这不过是东院墙和河流之间的一片台地。二十四小时后,国研院降临在注定要毁灭的温德河畔,将这片台地搞成个垃圾场。整天都有工人抬着沉重的垃圾,踩着木板,把垃圾卸在学院院墙外,直至垃圾堆高得掩过了原先的海丽塔·玛丽亚之窗,这破窗现在是个木板钉死的窟窿,垃圾甚至已接近礼拜堂的东窗了。
这些天来许多“进步派”的成员退出了组织,加入了对立的一方。那些留下的人,则要面对人们的厌恶,反倒因而更加同舟共济。尽管学院内部分成水火不容的两派,但在对外关系上,倒是无可避免地成为了一个整体。艾奇斯托大学因为把国研院引狼入室而指责整个布莱克顿学院。这可不公平,因为大学的许多高官也完全赞同布莱克顿的这些行动。现在后果既已显现,人们就不记得当年了。尽管布斯比听到的国研院征用土地的消息是秘密的,他也迫不及待地在艾奇斯托的公共休息室里传开了这个消息。他是这么说的:“我们当时要是不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不过没有人相信这就是当时布莱克顿学院卖地的原因,学院遭人厌恶之深,与日俱增。本科生们也听到了风头,布莱克顿的讲师们开的课他们也不来了。不仅是布斯比,甚至连完全无辜的瓦尔登,也在街头遭到了围攻。
艾奇斯托镇本来就和大学的意见有相左之处,现在也是动荡不定。打碎布莱克顿学院窗户玻璃的那场骚动不仅在伦敦的各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