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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狠扯着他皮带,声音几乎带着愤愤:“你为什么穿那么多,你——”
她语气忽然软下来。
“祝秋亭。”
这短促到几不可闻的一句话,仿佛是烈火烹油里误落的一滴水珠,祝秋亭被轰然点着。
这是她的家。纪翘曾经在这儿住了许多年。
在这个破旧窄小的房间里,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纪翘在这一刻都并成了同一个人。这个认知让祝秋亭疯狂,跟她每一寸每一厘都紧贴着,每一秒每一瞬都交融着,时间也被拉扯得无限漫长。
纪翘怀疑自己要被碾成粉末,她看不见,但是感觉足够清晰,脊柱仿佛被一路电到神经末梢。
祝秋亭扣过她下巴,啄吻很轻:“离天亮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
结果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后半夜便放过了她。纪翘昏沉地睡过去,没多久便醒来,身边已经空了。纪翘在黑暗里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墙皮有了点年份,她数着霉点,一颗、两颗、三颗,像数星星。
房间不大,窗户开得不大,风从窗沿渗进来。纪翘翻身下床,她低头看了看,一片狼藉,跟身下这张床一样。她开了衣柜,随手扯了件浴衣出来披上。
这个家像有刺,每分每秒都向内延伸的尖刺,不断扎着她、提醒她,没了就是没了。所以她回来得少,但每个月都找人来打扫,只在去年回来住过一阵子。
纪翘环视了圈,挺干净的。纪翘翻箱倒柜,从书柜底层只找出一盒薄荷糖来,她扔了颗进嘴里。
全身酸疼的劲没过去,她很不舒服,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具体过程……纪翘眯着眼想了想,竟然记不太清了,就是疼,现在到处都疼。
她扒开浴衣瞥了眼肩头,那里疼得最厉害。有个牙印,明晃晃的,那男人真是属狗的。
她咬着烟晃到没开灯的客厅,无意间抬眼,看到阳台上的人影,愣了愣,走过去把门拉开。
“你没走?”
祝秋亭虚靠着阳台栏杆,他正抽烟,闻言也没回头,“嗯”了声。
他穿着没换,只是衬衣下摆随意地扎在西裤里,没系皮带,裤腿垂在脚背。人快要嵌在夜色里,她一眼扫过去,分界线都模糊了,白日里的人像是一道幻影。
“借个火。”
纪翘看了几秒,走进来把阳台门关紧,冲他道:“没找到打火机。”
祝秋亭这才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很安静,给了纪翘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