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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摸不着并且分散在全民甚至接下来几代人当中的。民粹主义式的救国,是饮鸩止渴。改善贫困向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的利益再分配,一种是间接的投资激励。前者往往可以成为政客发家的捷径。直接的小恩小惠,加上政客充满激情的民粹主义口号,可以造就查韦斯、卡斯特罗这种“拉美英雄”。问题是,拉美人民热血也沸腾过了,有钱人也给诅咒过了,能国有化的都国有化了,也庇隆过了,也格瓦拉过了,也卡斯特罗过了,他们所指望的繁荣富强以及均贫富等贵贱就是迟迟不肯来临。当然,你永远可以诅咒美国。
对于失败的格瓦拉们来说,幸亏还有美国。
我想象,假设中国各大城市也开始绑匪成风,中国的经济萧条估计为时不远了。哦,忘了,这事其实几十年前早发生过了,只不过当时绑匪是穿着制服,而且是独家经营。
看完电影,同看电影的×有感于最后绑匪说自己给穷人医药费,说:“弄半天是个罗宾汉啊!”
我不以为然。穷人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用杀人放火去解决贫困问题,所以不能用社会根源来为个人暴行辩护。阶级当然是一个客观存在,但如果阶级可以为一个人的行为言论辩护,那么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法院对案件一个一个地做个案分析?只要是富人,就通通送进监狱,只要是穷人,就通通放走好了。
影片结尾的时候,记者问绑匪:“你绑架那些人,割掉他们的耳朵,事后会想起这件事这个人吗?”
“不想。”他说。
也许,他也只有通过“不想”来逃避这件事情的沉重,因为一个人认识论的飞跃恰恰就发生在“想”的那一刻,因为人道主义的起点在于一个人面对另一个受苦的人并且心里“咯噔”一声:如果我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