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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天生秀骨,风采无双的。
谢润陡然想起了多年前,萧煜还是才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天赋异禀又古灵精怪,偏深得圣眷,谁也管不住他。
有一日艳阳高照,萧煜拦下了面圣后要出宫的谢润,死皮赖脸给他吹了一曲洞箫,故作深沉地冲他道:“‘嵇叔之为人也,若孤松之独立,若玉山之将崩’,三舅舅风姿卓越,我看即便嵇康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谢润知这混球不见兔子不撒鹰,懒得跟他啰嗦,拔腿就要走。
萧煜脸皮厚实地追上来,扯着他的衣袖,叫道:“我曲也吹了,诗也给你念了,你总得表示表示吧。你领我出宫去玩玩吧,我听说西市有百戏,你领我去看看吧。”
谢润让萧煜缠得无法,叫他换上府中小厮的衣裳,领着他蒙混出了宫。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鲜衣怒马大好年华,萧煜和他,一个胆大妄为,一个洒脱无畏,一拍即合,君子相交莫逆,投契如斯。
只可惜,哪样的好时光是再也回不来了。
谢润心底轻叹,借宫灯照明,慢慢走到木莲栏前,对着萧煜躬身揖礼。
萧煜斜身坐在栏上,收起洞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今日去见过母后了。”
谢润毫无反应,面上满是冷漠,仿佛说的是与他全然不相干的人。
“她至今仍然坚持,她和四哥的死无关,当年的松柏台之事不是她干的。”萧煜转过头直视谢润,缓声道:“朕现在也觉得不是她干的,是有人栽赃到她身上,利用我们母子之间的嫌隙和朕为四哥报仇心切,让她害怕朕会对付她,先一步勾结谢玄谋反。”
“是有人在背后一手推动谢家谋反,对吗,三舅舅?”
谢润凛若寒松,蓦地,轻笑了笑,笑中有讥诮,有得意,有夙愿一朝达成的痛快。
萧煜看着他,一瞬之间依稀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些许过去的影子,意气风发,豁达昂扬。
他把用了十多年时间把自己熬成懦弱寡言的尚书台仆射,于官场几经沉浮,变成曾经自己最瞧不起的人,蛰伏隐忍,是不是就为了今天这一刻。
萧煜对他生出些同情,但还是顺着刚才的话说:“崔氏女是你的人吧?她挑拨韦浸月和母后反目,逼得母后追杀韦浸月,你再出手把她救了,教她在朕面前污蔑母后曾参与谋害四哥。”
谢润不说话,状若沉思。萧煜想,他一定是在琢磨如何让崔氏女置身事外,免受这场恩怨波折。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