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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干了什么缺德事,总是浑身写满仁义道德,恨不得立地成佛。
萧煜在心中调侃过一番,恢复严肃,问出了他最后的一个猜测:“你是不是在为苏惠妃报仇?”
谢润猛地一颤,眉心成川,双拳紧攥,冲着萧煜嘶声厉吼:“她不是什么苏惠妃!她叫苏瑶,是我谢润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晚晚和兰亭的母亲!”
萧煜叫他吼懵了,坐在栏上怔怔看他。
谢润怒火激涌,眸中如有炽焰焚烧,抬手指着萧煜骂:“你们萧家就是一丘之貉,专会做强占民女的丑事!你父皇如此,你也如此,一窝混蛋,不要脸的混蛋!”
萧煜万没想到,他今日是找谢润算账的,本以为掌握先机,演变到如今,反倒成了被谢润指着鼻子骂咧咧,骂他不过瘾,还要骂他老子。
萧煜自问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发作不出来,只呆愣愣看着暴躁如雷的谢润,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朕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母后是怎么害死苏惠妃的。”
谢润满含嘲讽地斜睨他:“陛下以为谢太后和韦浸月之间的秘密是什么?”
萧煜又是一怔。
“韦浸月的父亲韦商当年官拜漳州太守,漳州盛产香料,每年进贡数目繁多,有一种香是专门贡给世宗惠妃苏氏的。那香中以极其高明的方式掺杂了镜中颠,日日焚烧,毒随着香雾漫入肌肤。”
谢润冷声道:“陛下若不信,大可去翻一翻南薰殿记录,当年随侍阿瑶于侧的宫人是不是都失踪了。那是因为他们常伴阿瑶左右,同样吸入了毒香,有人怕他们露馅,把他们都灭口了。”
萧煜的脸色煞白。他一身白色锦衣,铺展在镂雕精细的石栏上,整个人遭受重击。
他猜到了往事,却不想这段恩怨比他所知道的更加血腥惨烈,里头还折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
谢润一身宽大袍袖,立于枯黄枝梢前,缓缓地问:“陛下觉得臣做错了吗?若换作是您,您会如何做呢?”
萧煜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却是音晚发病时的模样。
太医曾说过,音晚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比原宿的毒性已减轻许多,饶是这样,音晚发病时都是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碎,那当年的苏瑶发病时是什么模样?在一旁看着的谢润又是什么滋味?
萧煜不忍细想,叹道:“朕会处置他们,赐死谢玄,囚禁母后至死。”
谢润沉着脸不说话。
萧煜的声音倏然变软,荡在夜色禁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