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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太可耻了。”
大约半小时后,史特克灯火通明的展台才慢慢出现在一侧。
“车站广播通知,”有个声音响起来,“请回到座位上,注意本则重要通知。轻微地震和洪水摧毁了到艾奇斯托的铁路,不可通行。目前尚无其他详细汇报。前往艾奇斯托的旅客,请您……”
那个万事通便是柯里,他下了车。这么个人物,总是认识铁路上所有官员的,几分钟后,他就站在票房的炉火边,听人家私下里进一步给他讲这场灾难。
“我们具体现在也不清楚,柯里先生。”那人说,“一个小时以来,还没有消息。情况很糟,您知道的。他们已经尽可能轻描淡写了。我听说,英格兰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地震。还有洪水。不,先生,恐怕布莱克顿学院已经片瓦无存了。那一片城镇几乎是瞬间消失的。我认为地震就是从那里开始的。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伤亡。我很庆幸上星期把我老爸弄了出来。”
柯里在日后的岁月里,总将此刻看作他一生的转折点之一。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是宗教信徒。可是此刻跃入他脑海的词便是“天命”。很难不这么看待此事。他只差一点就上了更早的一班火车;那样的话……他现在就已经死了。这会让人深思的。整所学院荡然无存!一定会重建。会有一整套新的研究员班子(至少绝大部分是新人),会有一任新的院长。有些能挑担子的人,能幸存下来,应对如此绝大天灾,这也是天意。当然,不会再进行一次正常的选举。造访大学的要人(大法官本人)很有可能会指定一位新院长,然后,与其合作,形成新的研究员核心班子。柯里对此想得越多,就越觉得今后学院走向何方,将由他这个唯一的幸存者一肩挑起。这就像是中兴之创始人。天意——确是天意。他已经臆想着中兴创始人的画像悬在新建的会堂里,他的雕像立在新建的方庭里,校史中有冗长的篇章,是专门献给他的。在此时刻,他的肩膀低垂,眼睛严肃,显得如此庄重,双眉紧锁,如此高贵,正如心底纯正之人在听到如此惨事后所应表现的一样,这没有丝毫的虚伪,完全是出自柯里的习惯和本能。售票员深受震撼。“你能看出来他心里难受,可他能挺住。他真是个好样的老家伙。”他后来说。
“下列到伦敦的火车是什么时候?”柯里问,“我明天早上首先就要赶去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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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官还记得,艾薇·麦格斯离开了餐厅,去照顾巴尔蒂图德先生了。可是还没到一分钟,她就回来了,满脸都是惊恐,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