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孟晚晴死于不曾愈合的伤口。
她的死比宋雪瑶更简单,是心甘情愿,自己造成的——她亲手剖开自己的血肉,挖出了自己的骨头,然后把它做成了一支骨笛,并且将其送给了宋雪瑶。
可是现在,这支笛子丢了。
许暮洲将方才在御膳房捡到的木炭棒收回怀里,又将手里用来归纳线索的软布叠好,塞在了腰带下预留的小空间内。
严岑发觉他忙完了,才适时开口道:“想明白了?”
“一部分吧。”许暮洲边走边写,那张纸上鬼画符一样地画着乱七八糟的箭头,除了他也没人能看得懂,于是也不拿出来了。
深宫里的大家闺秀,心比海底针。
宋雪瑶的执念跟她本人的性格一样委婉又含蓄,进度条恢复成文文静静的模样,除了告诉许暮洲他们这件事确实跟骨笛有关之外,简直什么信息都没有提供。
“不过说实在的,先不管孟晚晴为什么要送宋雪晴这么个东西,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这东西在我手里丢了,我也想找回来还给她。”许暮洲顿了顿,说:“……哪怕死了也是。”
“毕竟是孟晚晴的命。”严岑说。
许暮洲叹息一声。
他们正走在一条冗长的宫道上,狭窄的宫道两边是高高的砖红色宫墙。白日里的耀眼的阳光褪去,地面上泛起湿冷的气息,顺着人的衣摆向上攀爬。像是隐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欲望和邪念,只要光一消失就要无孔不入地钻出来。
笔直的线条将天空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夜幕降临,连天上零星飞过的飞鸟也没了踪影,只有湿润的泥土味道如影随形地嵌在这座城的底部。那味道像一缕脆弱却坚韧的柔软丝线,看起来随时都会消失,但却一直系在每个人身上,像是系着一个个这宫墙内提线木偶。
宫道的长相都差不多,许暮洲低着头写了半天字,期间只用余光跟着严岑左拐右拐,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但他并不着急,闲庭信步一般地跟在严岑身边——反正最后的目的地就放在那,怎么走都会到的。
许暮洲面色沉重,方才他们从殿中出来时,那异族侍女还茫然地跟在身后送了几步,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查什么,也不明白孟晚晴的死到底代表着什么。
临出门时,许暮洲多问了一句那另一个侍女是怎么来的,异族侍女连比划带蹦字的说了好半天,才勉强将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告诉许暮洲。
那异族侍女说,那侍女是莫名被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