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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帝国就可能再延续千年之久,能将和平和进步带给全世界。”
在过去,尤其我还在年少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迈克罗夫特发表这样的豪言壮语,就会出言嘲讽他。但现在,在他的病床边,我不会这么做。此外我也很确信,他口中所谓的帝国,并非当前存在于世的这个由有瑕疵又不可靠的人群组成的有瑕疵又不可靠的社会组织,而是仅存于他脑海中的大不列颠帝国,它有强大的力量能创造文明和全世界的繁荣。
我现在不信,过去也从未信任过帝国。但我信任迈克罗夫特。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五十四岁。他已见到了新世纪,但女王将会比他再多活几个月。她比他年长三十岁,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像是一只顽强而上了年纪的鸟儿。我问自己这不幸的结局是否能够避免。
迈克罗夫特说:“当然,你是对的,夏洛克。假如我强迫自己运动;假如我以谷物和卷心菜为食,来取代腰眼肉牛排;假如我养成和妻子还有孩子跳跳乡村舞的习惯,做其他各种违背我天性的行为,那我或许还能再活十年,甚至更久。但从中我又能获得什么呢?几乎没有。而且迟早我还得步入垂暮之年。不。我—直认为培养一个功能性的政府部门至少得两百年,更不用说秘密机构……”
我什么也没说。
白色的房间里,墙上没有任何装饰。迈克罗夫特的发言中同样也没有。没有插画,没有照片,也没有油画。我将他这朴素的住所与我在贝克街上那些杂乱的房间相比,不由得对迈克罗夫特的头脑感到惊讶,而这已不是第一次。他不需要任何外部事物,因为一切都发生在内部——一切他看到的、他经历过的、他阅读到的东西。他可以闭上眼睛,穿行于国家美术馆,或是浏览大不列颠博物馆的阅读室——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将帝国边境上用维根出产的羊毛换得的谍报,与霍夫当地的失业数据相比照,接着据此——也仅仅只是据此——便能下令让某人升迁,或是不声不响地处死某个卖国贼。
迈克罗夫特大声喘息,接着他说:“这是种犯罪,夏洛克。”
“你说什么?”
“犯罪。这是种犯罪,我的弟弟,它是如此凶残,如此骇人听闻,与你研究的那些廉价惊悚小说里的大屠杀无异。这是种针对这个世界,针对天性,针对秩序的犯罪。”
“我一定是糊涂了,我亲爱的伙伴,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犯罪指什么?”
“具体地说,”迈克罗夫特说道,“是我的死亡。笼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