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还在继续，她却怔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楚妄听到不对，循声望过去。

饱饱在下面提醒着，“妈妈，下一句是爱你孤身走暗巷……”

许岁晚不是忘记歌词了，她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宗觞。

宗觞的手慢慢摸到了饱饱的脸上，似乎要做出伤害她的事。

许岁晚呼吸越来越紧促，整张脸惨白得像一张纸，她看到宗觞在笑，笑得肆意而变态……

她想冲过去，将他用力推开。

“怎么不唱啦？”

“是忘记词了吗？”

“阿姨加油啊！”

一帮孩子开始议论。

许岁晚强忍着冲动，理智将她拉回来了些，她使劲闭起了眼睛。

如果宗觞真的闯进来了，别的孩子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手都摸到饱饱脸上了，饱饱更不可能像没事人一样地坐在那。

“妈妈？”孩子在小声地叫她。

许岁晚颤抖着睁开眼帘，原本站着宗觞的地方，不见了他的人影。

许岁晚刚想长舒一口气，是幻觉吧。“妈妈没事，不好意思啊，我忘记唱到哪里了。”

她视线扫过去时，猛地看到宗觞靠墙站着。

许岁晚吓地往后退了步，身子撞在讲台上。

“没事吧？”有的家长关心地问道。

“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许岁晚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惶恐，她怕她一抬眼，凑到她眼跟前的就是宗觞那张令她作呕的脸。

她的手腕被轻握住。

许岁晚用力挣扎，但是男人的力道很大，擒住了就不松开了。

她认得楚妄的手，比一般男人的手指都要细一些，长一些，堪比最顶尖的手模。

楚妄挡在她的身前，挡住了身后那些探究的目光。

许岁晚唇瓣在发抖，“我看到了宗觞。”

“在哪？”

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最开始站在饱饱的身后，现在……他好像靠墙角站着。”

“那是你看错了，”楚妄耐心地哄着她，指腹摩挲着她僵硬的手指，“我们女儿读书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让他进来？他就算爬，都别想爬到这儿来。”

许岁晚听到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她知道，这话不是楚妄在安慰她。

许岁晚小心地抬了下头，还是有些不敢看向之前的地方。她往楚妄身前靠了靠，目光从他结实的肩膀处，一点点抬起，望去……

墙角的地方，已经没有宗觞的影子了。

许岁晚却不敢松这口气。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晚晚，有我在的地方，宗觞他不敢。”

他拉住许岁晚的手，走到旁边。

楚妄在钢琴前坐了下来，他知道她要唱这首歌，他事先查过琴谱，存了一份在手机上。

“我给你伴奏，不急，慢慢唱。”

许岁晚被拉坐到楚妄的身边。

“我们重新来？”

她离楚妄很近，他抬手放到钢琴上时，甚至还能触碰到她。

许岁晚说了声好。

她没见过楚妄弹琴，他的手指活跃在黑白键上，《孤勇者》的前奏被弹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