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带了灵魂一般，铿锵的，澎湃的，激烈的，声音撞击在一起，如高山流水间最动人的调子。

调子有时柔和，有些激猛，在泥泞中挣扎的平凡人，也能承载一个英雄梦。

许岁晚的歌声融入进去，听得有些醉人。

饱饱和旁边的小朋友开始炫耀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爸爸真的好帅啊。”

“我也喜欢啊，饱饱，我想嫁给他。”

饱饱瞪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眼，一脸严肃，“他是我妈妈的。”

“那我真的喜欢嘛。”

“排队都不行！”轮不到你们呢，哼！

许岁晚心事重重，身体犹如绷紧的弦，唱到一半时，卡了下。

楚妄的手指也停顿住。

他冲着那些小朋友道：“不好意思，好久不弹，生疏了。”

许岁晚知道，他都是在迁就她。

她缓缓地闭起眼睛，让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她感受着暖阳在脸上跳动的温度。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女儿的活动，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琴声配合着歌声，男人俊朗非凡，女人倔强美丽，一首曲子唱完，饱饱手掌都快拍肿了。

“好棒，我妈妈好棒！”

“爸爸也好棒，耶！”

许岁晚将话筒放到钢琴上，手心里全都是汗。

楚妄拉过她的手，“唱的很好听。”

“你弹的也很好听。”

“我就说，我们很配。”

许岁晚看到老师笑盈盈地走过来了，她忙将手抽出去。

休息期间，许岁晚走到外面，楚妄站到她身后，看她绷着张小脸。“怎么了？”

“我是不是搞砸了？饱饱好不容易盼到这么一次亲子活动，可我……”

楚妄手掌轻放在她肩膀上，“没人比你做得更好了，歌词都唱准确了，也没跑调。”

许岁晚不由轻笑，“你是在夸我吗？”

“夸你表现好，开心吗？”

楚妄将她轻揽到怀里，“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闲下来的时候就想想我。”

许岁晚忙躲开了，四下张望眼，“这儿都是小朋友，你别乱来啊。”

“他们又不懂，乱来也没事。”

许岁晚方才紧张地出了身汗，想去洗手间补个妆。

楚妄将她送到门口，她进去时，里面还有两位家长。

“怪不得饱饱总说她妈妈漂亮，今天见了才知道，孩子的嘴果然不会撒谎。”

“就是，你跟你老公很配……”

许岁晚一边洗着手，一边说着谢谢。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面，有道身影像是一闪而过，等她回过神时，那道影子已经朝着她扑来了。

她没法让自己冷静，理智根本跟不上下意识的反应。

许岁晚慌忙躲让。

“你怎么了？”边上的家长妈妈来到许岁晚身边。

楚妄站在外面等着，陡然听到洗手间内传来一阵声音，像是东西砸碎了玻璃。

紧接着，就是许岁晚的尖叫声。

“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