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下车的时候，许岁晚没觉得这么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下大了的缘故，风变得更加刺骨，她不光觉得手指头冰冷，还觉得脸都快冻掉了。

许岁晚听到身后再度传来楚漪的声音。

“你要是跟蒋亦凝换个家庭背景，我早就承认你是我弟媳了。”

许岁晚只能越走越快，才能甩掉身后的声音。

她快步来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刚准备刷会手机玩玩的，“你这是……”

许岁晚紧紧地抱着手里的袋子，一张小脸被冻得发红，“叔叔，我们回去吧。”

“啊？现在？”

这才多久啊。

“你见到人了吗？”

许岁晚的声音压得很轻，“见到了，但家里突然有点急事。”

“行，那现在就回去。”

要说浪漫这东西，还是年轻人玩得起。

许岁晚跑了这么远过来，逗留才不到二十分钟，真是不怕辛苦。

回去的路上，早没了来时的心情，别说是喜悦了，许岁晚的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团烂棉花。

她落下了车窗，任由刀子一般的风卷裹着漫天的雪刮进来。

许岁晚望向天空尽头，觉得委屈，就越发想爸爸和妹妹了。

她没想过那么多，跑过来只是想见见楚妄，一直以来他都很主动，她也想主动一回，仅此而已。

“姑娘，你不怕冷啊？”

雪花都落在了她怀里，袋子上也有，许岁晚忙用手掸去。

她赶紧关了车窗。

楚漪从车上拿了东西回来，一家人已经吃好了晚饭。

她将茶叶递给了楚妄，“我花大心思搞来的，送你。”

楚妄翘着腿，眼睛盯在屏幕上，连一个余光都没给她，“放那吧。”

“妈，你看他这不死不活的样子。”楚漪说着，将手掌轻按在楚妄的肩膀上，她弯下腰去看眼，“等谁的电话呢？”

楚妄将手机合起来，放在腿上，“离我远点。”

“你小时候还天天缠着我呢……”

楚漪拉过旁边的椅子入座，“今天你生日，许岁晚给你打电话了？”

楚妄脸色刷得冷了，撇过眼来看她。

“别这么凶啊，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不正在谈着吗？”

楚漪想到了方才的一幕，更想到了许岁晚拎着的那个袋子。

“她不会压根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吧？是不是礼物也没送？”

楚妄显然不想听到这种话。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外面去透口气，门还没带上，楚太太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大过年的，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您见过这样的吗？他把许岁晚的大事小事都放在心上，她呢？”

楚漪讥讽着，满嘴嘲弄，“她可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是不想准备东西罢了，不爱呗……”

楚妄在外面，想抽根烟。

火刚点起来，就被风吹灭了。

重复了两次，楚妄的情绪有些压不住的躁动。

许岁晚回到家，汪琳珊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人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

她快步来到床边，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是烫得惊人。

“妈？”

“妈妈。”

许岁晚连续喊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