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琳珊缩在被子里面，“岁晚，冷，冷死了。”

“你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汪琳珊抓紧了被子不肯动，“过年啊……医院没人，不给看。”

“急诊科每天都有人，谁生病还挑日子啊。”

许岁晚说着，把被子掀开。

汪琳珊烧糊涂了，抱着许岁晚的手臂，眼泪簌簌往下掉，“你见到人了吗？又是我拖累你了，是不是？”

“别说这种胡话。”

“岁晚，小楚呢？”

许岁晚给她披上件外套，又去拿了鞋子过来，她蹲在她的脚边，替汪琳珊把鞋穿起来。

“妈，他事情也挺多的，我们不打扰他，我自己可以的。”

“对，不能什么事都找他……要不然……”他家里人会越发看不起她女儿的。

汪琳珊这几年，吃的苦不比许岁晚少。

她以前身体素质很好，可被宗觞折磨了多次，也落下了不少病根。

比如受不得一点冻，每次发烧都是气势汹汹，恨不得要她半条命。

许岁晚直接喊了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后，又忙碌着交钱看医生。

大过年的，急诊室人很多，汪琳珊躺在病床上，四周只是用布帘子隔开了。

“岁晚。”

“妈，我在。”

许岁晚紧紧握住她的手。

“妈，你睡会吧，挂完水就好了。”

许岁晚趴在病床边上，窗外有烟花燃放的声音，很响亮。

家家户户都在过新年，热闹、开心，隔江之外，没有禁燃烟花，那声音一阵高过了一阵。

她好想楚妄。想女儿。

许岁晚掏出手机，给他发了几个字，“生日快乐。”

楚妄回得很快。“在做什么？”

她看了眼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许岁晚一手紧握着汪琳珊的手，只能单手回短信。

“准备早点睡觉。”

楚妄就回了她两个字，“晚安。”

没有过多的话语了，他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忙。

许岁晚将手机放好，趴下去睡了会。

负责盯着她的人也进了医院，在跟医生了解了情况后，得知汪琳珊挂完水就能出院。

江怀叮嘱过，不必事事都报备，这种小事，他们觉得也没必要让楚妄知道。

三天后。

许岁晚还在放假，她早起准备去菜市场买只新鲜的鸡。

下楼后刚走出去小区，冷不丁一阵男声钻入她耳中，“许岁晚！”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转过身就看到了楚妄的身影。

许岁晚揉了下眼睛，没看错。

她快步冲过去，到了楚妄的面前，脸上有难掩的欢喜，“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你还记得我吗？”楚妄似笑非笑的，口气中带了些戏谑，但也不完全是在开玩笑。

“怎么不记得，我还想问你哪天回来呢。”

她想问，但是并没有问，是吧？

这几天两人有发过信息，也有视频过，可许岁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早点回来。

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楚妄拽住她的手腕，两根手指用力夹住许岁晚的鼻梁。

“你到底有多在乎我？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