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因讨问过魏炜关于辖司府官银之事,对此事已知晓大半。
是以第二日寻柳洛生过来问话时便更加细致一些。
李瑾看了看眼前站姿谦谨的柳洛生,笑了笑说道:
“我初来梓州,不知梓州风物,从前也不过是听说。
昨日来时见城中青歌院歌馆密集,香风阵阵,莺燕缠绕,果真是名不虚传。”
柳洛生闻言,面色微尬,以为李瑾是在暗示他。
便不自然地笑笑道:“大人舟车劳顿,且街头柳巷人员复杂。
恐扰大人清休,下官等已在一处雅馆中备下酒食。
届时配以丝竹管乐,亦幸甚至哉。”
李瑾眉目微挑,抬眼好好打量了一番柳洛生,呵呵笑道:
“我听闻前府尹林昆擅弄这些花酒招待官员。
如今切实体会,看来是传闻有误了。”
柳洛生赶忙解释道:“大人勿怪,下官等绝不敢糊弄敷衍大人。
只是下官以为,花街柳巷之地,人员复杂,恐有碍大人官名。
是以私自决断,万望大人体谅。”
李瑾眼光微凝,问道:“哦?柳大人对花街柳巷似乎很有些偏见呢。”
柳洛生头垂得更低,他小心道:“大人误会,下官并不偏视于这些地方。
只是下官以为,大人身为朝廷钦派命官,一言一行具展现朝廷威仪。
下官不敢造次,先前府尹大人确会宴请官员出入青歌院歌馆。
但下官终觉不妥,此番乃下官私心安排。
若大人觉此安排不妥,日后可自由前往,下官等绝不敢拦。”
李瑾觉得颇有意思,不由轻笑道:“你倒是敢说。”
柳洛生闻言顿住,却听李瑾继续道:“也罢,你既然说到前任府尹。
不如就此说说他的为人做派。”
柳洛生哑然,不知李瑾为何会想问林昆。
但兵部侍郎问话,且柳洛生自觉刚刚又得罪了这位大人。
眼下不敢怠慢,便开口老实说道:“下官初来梓州任官时。
梓州府尹还是唐明唐大人,唐大人病逝后。
林昆林大人被擢升为梓州府尹,是以下官等与林大人乃是半路相识。
并不十分知晓林大人的事情。”
李瑾摸了摸下巴,问道:“林昆此前是什么官职?因何被升?”
柳洛生回答道:“林大人此前乃三州辖司府的刑捕令。
听说也是梓州人氏,唐明唐大人病逝后。
任辖司大人便推举他接任了梓州府尹一职。”
李瑾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知这林昆出身何处?”
柳洛生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倒不知,林大人的私事,下官等向来不问不知。”
这倒是稀奇,李瑾疑惑问道:
“你们身为一州知事,怎会不知晓府尹的过去往来?”
柳洛生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林大人行事多不告知于下官等。
且林大人喜怒无常,下官等也不敢叨扰于他,日常行好官职本务便觉甚足。”
李瑾心头一凛:“尔等可知,此乃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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