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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口搪塞:“改日我问问她的意思。”
“那你别拖,早点问。”
他点头应了声“好”。
母子俩又闲聊了一会儿,随后他送冯氏回屋歇息。
夜如一口大锅压下来,压得他连呼吸都觉沉重。
他提腿去了祠堂。
在父亲牌位前燃上一柱香,久跪不起。
檀香萦绕,令静谧的夜晚多了几许祥和。
他的思绪却千回百转。
父亲的牌位,不仅仅只是父亲的牌位。
而他,也不仅仅只是他。
背后有太多性命、太多冤屈、太多鲜血。
要与舍、去与留,是选择,亦是关卡。
一字之别,却是南辕北辙。
他想要的答案,好似也只有他自己能给自己。
直至过了二更,他才起身出了祠堂。
简单洗漱后本想上榻歇息,可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耳边总回响着江潮的话,“金姑娘生病了”、“已昏迷整整两日”、“皇上是不是看上金姑娘了”。
他兀地从床上坐起来,静默片刻后起身下榻。
随后换上一身夜行衣,推门而出,纵身消失在夜幕中。
世安苑里。
金毋意刚服下了汤药,并由蒋依依服侍着躺了下去。
蒋依依不无气恼:“妹妹都病成这样了也不告知我一声,若不是我今日走这一趟,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平日里听你姐姐长姐姐短地喊,关键时刻还不是把我当外人。”
金毋意虚弱地笑了笑:“我都病成这样了,姐姐还与我置气?”
蒋依依又心头不忍,斜了她一眼:“反正你之前那些事儿我也没兴趣过问,但就一点,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要护好。”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蒋依依转身从木柜里拿出一床薄被:“今日我就不走了,在这儿守着你。”
梦时正端着一盆热水进屋,闻言忙放下热水,接过薄被:“这就不劳烦蒋姑娘了,还是由我来守着小姐吧。”
他对这将依依终是存有防范之心。
蒋依依不依不饶,“你是男子,妹妹是女子,若她想去恭房,你能扶?”
少年一哽,羞红了脸。
幸好有烛火掩映,才不至于太过难掩。
他想到了顾不言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