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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就像威本密克族的神灵呼唤。
她以为听见一个男人的叫喊声:“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但也许不是。
“听见枪声了吗?”瑞奇·卡尔波问哈瑞斯·托梅尔。
他们围坐在一个已熄灭的营火旁。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他们完全不像平常狩猎旅行时那样喝个烂醉。抛开平日喝酒的习惯,月光酒在此时似乎已不具任何魅力。
“是手枪,”托梅尔说,“口径很大,十毫米或点四四、点四五的自动手枪。”
“放屁,”卡尔波说,“你根本没法判断是不是自动手枪。”
“可以,”托梅尔讲起道理,“左轮手枪声音较大,因为弹膛和枪管间有空隙。这是一定的。”
“以目前的空气湿度和夜间的情况判断……我猜枪声大概来自四五英里之外的地方。”托梅尔叹口气,“真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我已经受够了。”
“我知道,”卡尔波说,“在田纳斯康纳还比较容易,现在的情况变得复杂多了。”
“该死的虫子。”托梅尔说,拍死一只蚊子。
“你想这么晚有人开枪是怎么回事?快点儿想。”
“爬进垃圾堆的棕熊,钻进营帐的黑熊,搞上某人老婆的男人。”
卡尔波点点头。“看,西恩睡了。这家伙随时随地都能睡。”他踢了一下余烬,让火快些冷却。
“他是因为嗑了药。”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他为什么随时随地都能睡的原因。他的行为很可笑,你不觉得吗?”托梅尔问,瞟了一眼这个瘦小的男人,好像他是一条在打盹的蛇。
“我更喜欢弄不懂他的时候。现在他这么严肃,真把我的屎都吓出来了。看他拿枪,真像抱住自己的老二的样子。”
“你说的对极了。”托梅尔低声说,转头看着那阴暗的森林。凝神几分钟后,他叹口气说:“嘿,你还有吃的吗?我要趁活着好好吃一顿。还有,把你手边那瓶月光酒递给我。”
阿米莉亚·萨克斯听见枪声,睁开眼睛。
她看向拖车屋卧室,加勒特正睡在床垫上。他没听见那声巨响。紧接着,又一声枪响。
为什么有人在深夜开枪?她纳闷。
这两声枪响使她想起河里发生的事件——露西和其他人朝小船射击,以为萨克斯和加勒特躲在船下。她仿佛看见在震耳欲聋的霰弹枪声中,四溅的水花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