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二月初二,清晨,上海滩上雾气弥漫,一座新建的三层大楼「外滩卅二号」屹立在岸边,格外引人注目。大楼的正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木牌,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上海股票交易所」。门口早已人山人海,各色衣着的商人、地主、富豪甚至一些官员都汇聚于此,整个交易所显得热闹非凡。虽然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的热情。大楼门口高悬的「上海股票交易所」牌子在雨中闪闪发光,这块牌子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中外商人、官员及好奇的百姓众多好奇的目光。
门外,几个穿着朴素的乡绅正在交头接耳。
「这‘公司’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一个中年乡绅挠着头,困惑地问道。
「听说是几个人合伙做生意,然后把份子分成一张张的纸票,谁拿到这些纸票,谁就是股东,等公司赚了钱,股东就能分到银子。」另一个看似见多识广的商人解释道。
「这不就是投银子入股吗?可为啥叫‘股票’?」中年乡绅还是不太明白。
那商人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人说,这些纸票就叫‘股票’,是代表你在公司里的股权。你有多少股票,就代表你在这家公司里占了多少份额。」
几个围观的商人和乡绅听得似懂非懂,不住地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交易所内,几名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准备着开市的各项工作。他们将一盏盏红灯笼和绿灯笼挂在大厅的高处,代表着卖方和买方的不同标记。
交易所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只木槌和几本厚厚的账簿。高台后面是一面大黑板,上面用白粉笔写着十二支股票的名字和起始价格:
江南织造:每股一两
灕渚矿业:每股五钱
梅岑冶金:每股六钱
四明驿站:每股三钱
余姚盐田:每股八钱
慈溪琉璃:每股五钱
达蓬水泥:每股四钱
百花日化:每股七钱
翁洲硝土:每股一两二钱
济州开发:每股一两五钱
奄美硫磺:每股一两三钱
舟山海运:每股二两
「今日这场面,可真是少见呐!」一名交易员兴奋地对旁边的同事说道,「咱们这个股票交易所,可是头一回在大宋开办,想不到会吸引这么多人来。」
「是啊,看来这些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碰碰运气呢。」另一名同事笑着回应。
交易大厅内,一片热闹非凡。十二支股票的名称被整齐地写在大黑板上,每支股票的旁边都标注着最新的价格。几位穿着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更新着数据,他们面前的柜台上摆放着各种账本和合同,身后则挂着红布和绿布灯笼,分别代表低价喊卖和高价喊买。
四周的围栏内,挤满了前来交易的各路商人。他们有的是江南的本地富商,有的是从北地赶来的投机者,还有不少则是沿海一带的外国商人。他们神情各异,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满脸兴奋,不时低声讨论着手中的股票和最新的市场动向。
在交易所的角落里,一位身穿长衫的学者正拿着一块小黑板,向围在他身边的人讲解这些新名词。
「各位,各位,听我说,这个‘公司’,就像是一群人合伙做生意,每个人出点钱,赚了大家分,赔了也大家一起担。‘股份’呢,就是你出的钱的多少占了公司多少比例,这就是你的股权。」
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听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买这些‘股票’,到底是赚还是赔啊?」
学者笑道:「这就得看你买的是哪支股票了。‘股票’的价格涨了,你卖出去就能赚。要是跌了,你就得赔钱了。」
商贩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说道:「那我还是买点‘百花日化’的股票吧,听说这公司卖的香皂特别好,大家都抢着要。」
不远处,一名大食(阿拉伯)商人正和他的助手低声交谈,用的是不甚流利的汉语。
「这些‘公司’,是做什么的?」外国商人皱着眉头问。
他的助手摊开一张纸,上面详细地写着每支股票的背景:「蒲先生,这是‘梅岑冶金’,他们炼铁造钢。这是‘四明驿站’,专门运送货物。这些公司都有自己的生意,我们买了他们的‘股票’,就等于参与了他们的生意。」
大食商人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们要不要买些‘舟山海运’的股票?我听说他们的船队很强大,货物送得又快又准。」
助手笑了笑:「对,‘舟山海运’的股票看起来很有前途。我听说他们最近还开通了几条新的航线,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
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交易所正式开市。
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许多商人迫不及待地涌向柜台,争先恐后地递上银票,口中喊着:
「我要买江南织造的股票!」
「给我来十股济州开发!」
「漓渚矿业!漓渚矿业!我要五股!」
交易员们动作麻利地接过转让合同,记录在册,同时将代表股票的纸票交到买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