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岸边,心中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清楚,方大当家的计划远远不止安置流民。这些人将在北海道成为明教的一部分,成为她大计的一块基石。北海道那片广袤的土地,正等待着这些流民去开垦、去建设,他们将在那里安居乐业,而明教的势力也将在那里逐步壮大。
当最后一批船只远离港口,北风愈加寒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艰难。但杨八知道,寒冬终将过去,属于他们的春天不会太远了。
当二月春日的阳光斜洒在田间,原本是耕作的好时节。然而,河北各地的地主们却面露愁容,站在自家田地边,望着空旷的农田发愁。原本每到这个时节,村民们会蜂拥而至,主动来投靠他们做佃户,为来年的丰收做准备。可今年不同,他们的田地无人耕作。消息传来,佃户们不是不愿种地,而是大批流民被一伙叫「北海商行」的人给忽悠着,早早出海去了。
「这些人真是疯了!居然相信那种鬼话,跑到什么北海道去种田!真是荒唐!」东光县的大地主张邦安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来回踱步。他的弟弟张邦昌在朝中做官,这让他在河北一带颇有势力,原本以为可以依靠兄弟的庇护稳稳当当过日子,但如今却因为这伙「北海商行」的人搅得田间荒废,让他无法坐视。
「海外蛮夷之地,荒凉且寒冷,怎么可能养活这么多人?那帮人根本就是打着去海外开荒的旗号,实则是练魔功吃人祭祀的魔教!」张邦安冷哼一声,暗自盘算着如何扭转局势。
他知道,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迅速制止这场灾难。于是,他决定将消息散布出去,并联络河北各地的地主,共同策划行动。很快,村里开始流传着关于「魔教」的各种恐怖传闻。
「你们看,那些被带走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下落?都是被祭祀了,成为魔教练功的牺牲品!」乡间的小路上,几个穿着破旧长袍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魔教的恐怖行径,越讲越邪乎,越讲越细致。村民们听得面色发白,心中渐渐涌起不安与恐惧。再加上耕种在即,看到自家的田地无人耕作,许多人更加相信这些故事。
几日后,杨八的人再次来到东光县,试图继续招募流民。他们刚刚进入村落,便被一群愤怒的村民团团围住。
「你们这帮骗子!是不是又来拐走我们乡亲的?」一位农夫手中握着锄头,面色阴沉。他周围的村民手里同样拿着锄头、扁担等农具,气势汹汹。
杨八的手下试图解释:「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北海道那里有的是土地,粮食种得下,村民们都可以分到自己的地——」
「够了!你们这些魔教徒,还想骗我们!凡是跟着你们走的,一个也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都被你们练功祭祀了!」一名村妇怒斥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开始推搡起杨八的人,手中的农具也越握越紧。一位村民猛地冲上去,用锄头朝杨八的手下挥去,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场面瞬间失控。
杨八的手下勉强护住自己,但显然无法继续在河北开展招募工作。他们狼狈地撤离村庄,回去报告此地的情形。
与此同时,张邦安也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提笔写了一封信,送往京城,向他的弟弟张邦昌告发「北海商行」及其背后的明教在河北活动的情况,并夸大其词地描述了流民消失的规模和魔教的危险性。他坚信,凭借张邦昌在朝中的权势,这股「魔教」势力很快就会受到朝廷的重视与打击。
几日后,信使带着张邦安的书信,马不停蹄地向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