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瑶一见来人,面色陡变:“皮夫,是你?”
她又看向刘衍生,怒斥道:“你个混帐,居然投靠番国人?”
“哈哈,”刘衍生得意一笑,“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你们不能满足我,我自然要另觅明主。”
“再者,论酒,皮夫先生的番酿远胜你们杜家,投奔强者有何不对?”
皮夫得意洋洋:“杜小姐,你应该还记得一个月前,你父亲向我们借钱时,我们已经约定,若你们的酒无法超越我大番国的番酒,就要关门并将酒坊让给我们。”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展示给众人看:“瞧,这契约是你父亲杜先生亲自签下的。虽然杜先生已故,但你们应该不至于想违约吧?”
皮夫的话一出,杜家酒庄上下顿时脸色大变。
杜清瑶银牙紧咬,那份赌约的确白纸黑字,是父亲亲笔立下的。
当时杜家耗费多年心血研制的新酒正处于关键时刻,不巧江南出了变故,一笔巨款无法及时收回,导致资金链断裂。正当父亲愁眉不展之时,刘衍生介绍了这位皮夫先生。
皮夫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与杜家新酒一较高下。若杜家胜,这笔钱就当白送;若番酒胜,杜家就得关门,酒坊由皮夫代表的番国酒商接手。
当时杜家家主对自己的新酒信心十足,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条件,双方签订契约,约定一个月后比酒。如今看来,刘衍生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那时恐怕就已经与皮夫勾结在一起。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江南偏偏那个时候出事?紧接着,这位皮夫先生就上门了。
在众人注视下,杜清瑶自然不敢否认违约,否则本就风雨飘摇的杜家将更加岌岌可危。她只能咬牙道:“我杜家,自是不会违约。”
“那就好。”皮夫故作正经地点头,说:“约定的日期已近,我们大番国的酒已经带来,你们的酒也请拿出来吧。”
话音未落,两名壮硕的番国人士抬着一个造型独特的大酒缸走了出来。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杜家上下心头一沉。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年迈的管家忧心忡忡:“新酒的研发都是老爷一手掌控,他去世后,酒方被盗,新酒研制被迫中断,难道要用陈酒吗?”
杜清瑶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虑,看向身边的老人:“华叔,您是家里最有经验的酿酒师,您怎么看?”
华叔面色阴郁,低声说:“小姐不必慌张,他们的番酒我当初也品尝过,绝非咱们上次推出酒的对手,才一个月时间,他们能有多大进步?我们未必会输。”
尽管华叔如此说,但眼中并无一丝轻松,显然对自己这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杜清瑶内心焦急万分,但也只能轻声下令:“去酒窖取最好的酒来,先准备好。”
随后,她转向皮夫,沉声道:“皮夫,我家的酒马上送来,可否先让我们品尝一下你们的番酒?”
皮夫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悉听杜小姐尊便,只要能让杜小姐心服口服就好。”
杜清瑶见状,心中又是一沉,向华叔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