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霍家为了隐藏锋芒,很少大摆宴席。
但正如霍老夫人所说,得封诰命无关权势,只是一种荣耀,是皇帝对霍家的肯定。
霍家想要避免被猜忌,就绝不能不办,反而必须隆重庆贺,向世人展示霍家对皇帝的恩赐铭感五内、喜不自禁。
理智上分析结束,霍北霆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痛色,脸上却万分坚定。
“我与小满不可能成婚,祖母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
霍老夫人那叫一个气啊!
她抄起自己的黄花梨浮雕拐杖就往霍北霆身上打。
“你招惹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特地和她穿同色的衣裳的时候,跟她抱着穿来穿去的时候,大半夜还去打扰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啊?你个兔崽子,什么便宜都占尽了,现在倒是来说‘不可能’了?”
“您身子刚好,气不得,您要打就打,但是别把自己给气出好歹来。”
霍北霆坐在原地,半点不躲闪,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这可把霍老夫人给气坏了。
“宁愿挨打,也不愿对小满负责是吧?你有本事,你就把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做给小满看啊!
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你祖父、你爹,哪一个不是负责老实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我今儿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敢干出始乱终弃、有辱家风的事来,我、我、我没脸见霍家的列祖列宗了,我一头撞死到你面前!”
这番话句句如针,扎得霍北霆心疼不已。
他何尝不愿八抬大轿将小满风风光光娶进门?
何尝不愿以夫君的名义陪小满左右?
可是,他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确定,他不想她和祖母一样守几十年的寡。
既然给不了白头偕老的陪伴,他能做的就是不将她拖入深渊之中。
面对霍北霆的沉默,霍老夫人神色逐渐凝重。
她沉声道:“既然你没打算娶她,那就不要再坏了她的名声,立刻和她断了往来。”
霍北霆的舌尖泛起苦涩来。
“这类宴会汇聚了京中最有权势的天潢贵胄,她能从中窥见无数商机,应该很乐于参加。
我只会邀请她赴宴,不会劳烦她来参与前期筹备。”
言罢,霍北霆起身一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现代,李小满拿到村长的证明,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我打的就是你!
你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连只癞蛤蟆都比不了,就来吃天鹅肉了,脸皮咋这么厚?我让你瞎说!
让你来坏小满名声!
看我不打死你!”
许婶娘高亢且愤怒的声音,如一支长箭刺穿层层雾霾,直抵李小满的心中。
她一个鲤鱼打挺,踉踉跄跄站在床上,手里还抱着个软绵绵的草莓抱枕,定了会儿神,才想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拉开院门,李小满打着呵欠,观察一圈。
院外出奇的热闹,李大伯、李四叔、许尧凯、程悦,还有一个……李小满想了想,才认出路对面那个举着手机的眼镜男是她的前同事,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这些人看样子都在直播,不过,也许是因为对着李家小院的大门直播太枯燥了,所以此刻他们的镜头都跟随在许婶娘身后,用王亨奇被揍的惨状换网友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