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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要去抓住跳舞的女孩,她那股凶恶、狂暴的脾气,究竟是继承了房子的血统呢,还是继承了相原的血统?如果是母亲房子的,那么是继承房子的父亲的血统呢,还是母亲保子的血统?
倘使信吾和保子的姐姐结婚,可能不会生下像房子这样的女儿,也不会有像里子那样的外孙女吧。
出乎意料的是,信吾又缅怀起故人,仿佛要纠缠住他们不放。
信吾已经六十三岁,可是二十多岁死去的那人还是比自己年纪大。
信吾回到家里,房子已经抱着婴儿钻进被窝里了。
房子的寝室和饭厅之间的隔扇是敞开着的,信吾也就看见了。
信吾往里边瞧了瞧,保子说了一声:“睡着了。”
“她说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总平静不下来,就吃了安眠药睡着了。”
信吾点了点头。
“把隔扇关上好不好?”
“嗯。”菊子离去了。
里子紧挨着房子的后背入睡了。但是,眼睛却像是睁开似的。里子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缄口不语。
信吾没谈自己出去为里子买和服的事。
看来房子也没跟她母亲谈及里子想要和服,差点出危险的事。
信吾进了起居室。菊子将炭火端来了。
“啊,坐下吧。”
“嗯。这就来。”菊子又走出去,将水壶放在盘子里端来了。水壶也许不需要盘子,不过她在旁边还放了株什么花。
信吾拿起花来说:
“是什么花?好像是桔梗吧。”
“据说是黑百合……”
“黑百合?”
“嗯。刚才一位搞茶道的朋友送给我的。”菊子边说边打开信吾背后的壁橱,把小花瓶拿了出来。
“这就是黑百合?”信吾觉得很珍奇。
“据这位友人说,今年的利休①忌辰,远川流②本家在博物馆的六窗庵举办茶会时,茶席上的插花就是用的黑百合和开白花的金银花,美极了。插在古铜的细口花瓶里……”
“唔。”
信吾凝神望着黑百合。是两株,一株茎上各有两朵花。
“今年春天,下了十一二回雪了吧。”
“是经常下雪。”
“听说初春利休忌辰也下雪了,积有三四寸厚呢。黑百合显得更加珍奇了。据说它属高山植物。”
“颜色有点像黑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