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十分心疼,替我上了白药止血,说是他考虑不周,明天就买电蚊香液给我。

「哎呀,你买电蚊香液有什么用啊,治标不治本,还不如看看是从哪里进来的蚊子。」

我小心翼翼地诱导着,一边紧张觑着他表情的变化。

庆幸的是,他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温和地环住我,亲了亲我的脸蛋。

「好,我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纸团,与左手交换。

那是我在他那本日记上偷着撕下来的一小片纸,因为在靠后的纸页,他并没有察觉。

昨天我用指甲蘸血在那片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老公,我的鞋掉到了池子里,你记得帮我捞起来。」

我生怕被高远知道,就写得很隐晦。

鞋子掉到了池子里,是我与陆诚从前看悬疑电影时的约定,那时候我们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谁被什么神秘组织抓起来,就以此为暗号。

“鞋池”谐音“挟持”。

高远第一次在我面前拿起腰间那串钥匙,解开了窗户锁,推开窗子。

正当他认认真真在检查窗子密闭性时,我连忙凑到了他身边,趴在窗户沿上。

高远将疑惑的目光投过来时,我迅速倾身上前,向他唇上深深吻去。

「芊芊......唔。」

他那道骇人的刀疤在窗口的风中,夸张地放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不由分说,继续主动吻着他,他终于闭目,缓缓享受起来。

我眼疾手快将那纸团塞到窗边,顺着窗口掷了下去。

陆诚此刻就在楼栋底下徘徊着。

「呼......」放开高远的一瞬间,他微微喘息,显然已经情动。

他眼眸通红地看着我,「我从没肖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许是我不配。」

「哪有。」我含糊地敷衍着。

那纸团被我叠成了心形,这种折纸手法陆诚知道,应当会引起他的注意。

果不其然,我用余光看到陆诚捡起了纸团,与楼上单向玻璃后的我对视。

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许是我太过失神,高远发现我一直在看窗户,不由得问:

「芊芊,你在看什么?」

我连忙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风景。

「看风景,隔着玻璃又不是不能看。」

他狐疑地往外探去。

幸亏陆诚已经走了,他开窗往下看了看,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我终于留给了陆诚一个有效信号,得救有望了。

可是自那天之后,即使我每天焦急等待着,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离月末也越来越近,我从期望落空到一点点绝望。

难道说......陆诚真的已经记恨了我的不告而别,即使看到纸上的字,也选择视而不见吗?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背对着高远,心中满是伤心与绝望,彻夜无眠。

因为明天就是月末的黄道吉日,高远要与我“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