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还是小学生,假期早、足,袁生寒假却还要继续补课,秦立明春节给了双倍工资,人家才答应接着给他补课。
秦瑶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不知道以后也许就很难再见面了,还偷偷乐着呢。
袁生的鼻头突然酸了起来,他眨了几下眼睛,捏着被子,没让秦瑶听着,还假装笑了起来,嘲讽她球技烂。
“确实好奇怪哦,我天天到处玩儿,都没你踢得好,是体力上的差距吗”她嘀嘀咕咕的,“如果不学习的话,说不定你能当球员。”
袁生沉默着不说话,秦瑶打个呵欠继续说:“没事儿,你要是学不好了,我就努力一点儿,虽然我不一定有你聪明,但是还能帮你平摊一下伤害,因为我老不好好学,爸妈都不理我的,就会老盯着你。”
她的声音只剩下哼唧:“以后会好的……都会好的。”
上铺没有声音了,床板还在微弱颤抖,袁生把自己闷进被子里,在无人知晓时,小小的房间里有细细的啜泣声。
袁生又哭了,他为什么哭没有人知道。
从来都没有人想知道。
秦瑶被送走了,袁晴带着她一起出门,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
妈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晚饭的时候还松一口气,说耳根终于清净了,看见袁生兴致不高,袁晴还安慰几句:“知道你们玩儿得好,只是咱们家太小了,看你们俩连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这么大了还要睡上下铺,现在秦瑶去奶奶家,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好好学,放假了也没人缠着你出去玩儿,多好,可以全心全意学习了。”
袁生拂开她的手:“只是你们觉得好。”
秦立明又耸着眉毛:“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苦了,非要碰一鼻子灰才知道疼现在爸妈给你把错误的路都砍掉,你就顺着一条路莽着冲就能获得成功了,还要我们为你怎么做!”
袁晴叹口气,用细细的声音说刺耳的话:“算了,养了个白眼狼,还觉得我们害他呢,跟他说不通的,长大了自然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她坐在凳子上回工作的消息,眼睛都没从屏幕上移开:“你中考考进市重点了,就带你去奶奶家过暑假,最后半年自己再加把油。”
话是这么说的,袁生第二天就懂了秦立明说的“把错误的路给砍掉”是什么意思——他养的斗鱼被捉出来砍成了两截,被可怜地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身体和尾巴恰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