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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摔倒进了医院。
我跟富豪老丈人请假。
他不满地说:“厂子里这么多事,你走了谁干?老太太摔一下又不会死!”
我要买车票。
妻子却拿走我的手机:“去什么去?你既然入赘,就应该以我们家为主,总往家跑什么?”
身无分文的我被她锁在家里,三天才被放出来。
当我借了钱来到医院,外婆已经感染去世。
我却看到妻子包机接旅行回来的竹马,又发了跟他的拥吻合影。
我点了赞,评论道:【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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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走来参加丧礼的亲朋,我就接到了妻子万希希的电话。
她张口就是怒斥:“肖云政!你是不是土老帽?我们用国外的礼节打招呼而已,你阴阳怪气的膈应谁呢?神经病!”
“青然还以为你不高兴了,一直很自责,你赶紧给他道个歉,不然就别回来了!”
说完,不等我回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老丈人也发来语音:“你评论的是个什么东西?让亲戚们都笑话!赶快删除!否则这个月就不给你发钱!”
这一招是老丈人常用的威胁手段了。
跟万希希吵架,不发钱。
厂子收益退步了,不发钱。
迟迟生不出孩子,不发钱。
不会哄亲戚高兴,不发钱。
......
从我跟万希希结婚,辞了高薪工作来帮忙管理工厂开始,到现在八年了,老丈人时不时就找些借口不给我发工资。
导致我这个百人工厂的副经理,兜里却常年连两百块钱都没有。
前几天,村村长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外婆晚上摔了,老太太当场昏迷不醒,被邻居们送去了医院。
我焦急万分,就跟老丈人请假,想回去看一眼,可老丈人不悦地一拍桌子。
“既然都送去医院了,你还去干什么?”
“厂子里刚接了江氏集团的单子,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你还搞七搞八找麻烦!赶紧滚出去!别来烦我!”
我实在担忧,当晚收拾了行李,想先斩后奏。
可我手里连买绿皮火车票的钱都不够,只能张嘴跟妻子要。
妻子更是不耐烦:“你一来一回,耽误多少事?我还得给你报销来回的路费?废物东西!不挣钱就知道花钱!”
然后,她抢走了我的手机。
又把门窗全都反锁,将我关在家里。
直到三天后才回来。
我马不停蹄地骑上自行车,去了朋友那借到钱,这才匆匆赶回老家。
可我到医院时,外婆已经感染全身咽了气。
姨婆一脚踹在我身上,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犊子!你外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倒好!吃个软饭把家都忘了!”
她年纪大了,踹我这一脚已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由晚辈扶着呼哧带喘地坐下,痛哭起来。
“我的姐姐呀,临死了连外孙的面都没见到......”
一同来的几个村里的亲戚,看着我都露出了谴责的目光。
外婆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直到下葬,我还觉得在鼻尖久久不散。
好像时刻提醒着我,是妻子和老丈人让她不能瞑目。
2
坐在村口等大巴,我给我爸打去电话。
“我答应你继承家业,但你要先给我派个律师过来,我要离婚。”
我爸喜出望外地连连答应:“离婚好,等你回来,爸给你介绍更优秀的女人!”
“那......你愿意改姓江吗?”
我没有回答,他立刻改口:“先不改也行,等你回来再说!”
电话刚挂断,手机里就弹出一条转账提醒。
是我爸给我转的钱。
那一长串的零,我长这么大都没见到过。
可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我妈去世后,我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当初为了爱情把她扔下,没想到竟然成了我一辈子的痛。
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欢声笑语。
老丈人朗声笑着夸赞道:“还是青然能干,我那个女婿啊,干啥啥不行。”
陆青然谦虚地说:“叔叔,你这么说,肖哥该生气了。”
“他还敢生气?呵!要不是我把他带到厂子里,他哪有机会当上副经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推开门走进去,两人立刻住嘴。
老丈人嫌恶地看我一眼,嘟囔道:“这时候知道回来了,晦气!”
这时,从不做家务的万希希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洗衣盆,里边放着洗好的衣服。
她一件一件晾晒起来,我定睛一看,都是男士内裤。
但没有一件是我的。
更不会是老丈人的。
晾好后,她隔着一排内裤看向我,冷着脸道:“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我没吭声,径直走进屋子上楼。
等我收拾好行李拎下来,就见万希希搂着陆青然的胳膊,趴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看着手机有说有笑。
看到我大包小包的出来,陆青然赶紧站起来,语气紧张地说:“肖哥,你别生气,我跟希希就是在看视频。”
可他的眼中,哪里有半点歉意,反而全是挑衅。
万希希拉住他的手:“你跟他解释什么?”
又看向我,冷笑一声。
“肖云政,你又在闹什么?离家出走?”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因为你那条评论,青然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你赶紧给青然道歉!”
老丈人也一拍桌子,竖起眉毛:“就是!”
我平静地看着万希希和陆青然十指紧扣的双手,无所谓地鞠了个躬:“对不起,陆老弟。”
陆青然脸上的得意都快掩饰不住,他轻咳一声:“对了,肖哥,你是要去工厂吗?希希刚给我买了一辆车,我送你去吧。”
我本来也是要去工厂拿东西,自然不矫情。
万希希给他买的是一辆跑车,这个牌子最便宜的车也要几百万。
我在心里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