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将桃花酒摆开，八岁那年我、齐牧野、席青山一同在府中偷我舅舅的桃花酒喝，被狠狠打了一顿。

齐牧野看着那酒笑了，“原来阿逢你还记得，当初你的眼神只落在席青山身上，从未在我身上有过半刻停留。”

原来少年的心思确实细腻，藏了这么多年。

“后来你回来了，我想席青山家世早就落败，他又已净身入宫，你只有我也便只能选择我，我高兴极了，如今又能喝上这桃花酒，这辈子我也无悔了。”

我为他斟酒，“齐牧野，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齐牧野沉默，将酒一饮而尽，“我知道，可我总希望活在从前。”

“可我不希望，”我将酒瓶收拾好，准备起身离开。

快走出牢房时，齐牧野吐出了一口血，“阿逢，这酒有毒？”

“席青山让我给你个痛快。”

“阿逢，你从来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我笑，“李斯斯一尸三命是我算计的，你们一家企图谋权篡位的罪名也是我算计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丞相当年毒杀我母妃，以牙还牙我杀他女儿，你父亲当年诬陷我舅家通敌卖国，斩我舅家九族，如今我要你家血债血偿。”

“原来如此......”听了这话，齐牧野竟哈哈大笑，“原来......原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我拂掉脸颊上的泪，快步离开天牢。

齐牧野于天牢中畏罪自杀，齐家抄家，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