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那一家人姓什么?”
泠江王不知地对云家人很是感兴趣。
“是……是姓云,云家人!”
泠江王妃很是害怕的动了动身子。
长长的手指甲用力的抠进了身后红木镂空博古架上的缝隙里,掐得指尖生疼。
看吧,她在王爷面前连自我都不敢有,却还得逼着自已操心那些算计的事,她这日子过得也真真是够憋屈的。
“云家人,云家人……”
泠江王呐呐自语。
泠江王妃侧身看他,只见他眼神里带着眷念,面容之上亦没有怒容,这要瓣情形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他不是最讨厌那些人做这等危害百姓之事吗?怎么今日这神情完全不一样?
“王爷,这样的国之蛀虫,王爷恐怕还要及早处治,不然他们还要危害好多百姓!”
她提心吊胆的建议。
“哦,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泠江王抬手让她走。
泠江王妃心头一冷,不动声色的退下。
一边走心里就一边嘀咕着,这事儿肯定不对劲,泠江王爷是出了名的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嘴里藏不住话,可刚刚在她面前突然就深沉起来了,这不可能。
她回了正院便派了人盯着书房的动向。
没过多久,便听得书房那边来人禀报说,王爷的确派人出了门,此时已经赶赴到了客栈里。
“你们跟上,务必不要漏了什么消息!”
她还得往上面禀报,要是消息不全,她也少不了要受一顿责罚。
悦云客栈里,云家人迎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客人。
那人身着一身青色长衫,蓝领绿花,样子长得清秀,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即视感。
因着来人是点名要找云家当家人,沈华灼不敢多瞧,看着云小树将他领进了云成中的房间,尔后一直都没有出来。
沈华灼靠在门口看了半晌,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她推了推靠在窗台处闭目养神的云胡子。
“你说,那来的人是谁,从哪里来的?”
云成中不过是一个乡野山村里的普通农夫,他怎么会在泠江府里有朋友,还是那样打扮得奇特的人。
云胡子轻笑一声,缓缓道:“不是他朋友,那人是个太监。”
“啊……”
太监?
沈华灼被这个消息炸得蓦地睁开了大眼。
“怎么会,看着也不像。”
“怎么像,媳妇以前见过?”
这回轮到云胡子不解了,他们清清白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见过太监了。
这种人可只有皇宫和王府中才会有。
“爹怎么会认识?”
沈华灼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看他刚刚接待那太监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好奇,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诚惶诚恐的,似乎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很寻常的。
他那样的反应要不就说明他与那人认识,要不就是像这种太监的人,他以前看得多,所以不奇怪。
“兴许是沈家村里的人,以前年成不好把自已卖进了王府。”
这也是有可能的。
小两口关着房门猜测了半晌,直到天黑了,也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两个人后面是关着房门说话的,倒是不知道那个小太监什么时候竟然走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之时,云成中以袖掩唇咳嗽了好几回,沈华灼一直以为他即将要将下午的事说出来,可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他开口。
她不由得蒙了,多次与云胡子对视,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疑惑。
云成中看到了,却也只假作不见,照常埋头吃着自已的饭。
一顿饭吃下来,吃得沈华灼心思沉闷,偏偏碍着公公与儿媳妇的微妙关系,还不好直接相问。
毕竟这世道哪里有儿媳妇直接过问公公的事的道理。
虽然看着不像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可是他不直接说,她不能直接问。
忍得很是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