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难产一只脚在鬼门关(1 / 2)

沈华灼一听出大事了,身形莫名一颤,脚下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什么大事,至于你吵得这么凶吗?”

差点没有把小娘子惊住了。

这胎要是出了问题,他们必死无疑。

“安……安亲王伙同楚国人攻击我北疆边境,眼下大军压境,已经接连攻破了三座城池。”

“好样的轩辕御安!”

轩辕云天握紧拳头,扶住沈华灼,让她可以坐在石凳上休息。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至于这么紧张?”

轩辕御安出这等幺蛾子,正好给了他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

当时他们的人攻下京城之时,他逃得快,没有被牵连其中,他这样一路也就罢了,多少还能捡回一条性命,毕竟,新皇登基自然不想多造杀孽,同时也想让大家看看新皇仁慈,不会随意杀害旧朝的皇子和大臣。

这般一来,轩辕御安才能苟活至今,却没想到他倒是不肯死心,又勾搭上了楚国,与他生身父亲倒信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采取的办法都一模一样。

“不是属下紧张,是……是皇上,皇上发了三道金牌要命太子殿下回京,带兵出征。”

皇上当然紧张了,这从北疆出兵,连破三座城池,再过几个险要和关口,翻过密云山就是京城。

他能不紧张吗?

“云朗!”

沈华灼心知只要她留他,他便会留下,可是此时她更知道的是,她不能留他。

否则轩辕御安就算突破不了那些关卡险要,她这红颜祸水的罪名都得担下。

“我等你!”

沈华灼用尽力气告诉她。

“我等你生完孩子!”

轩辕云天不想走。

红颜知己恋,英雄气短时……

“不用,我用阮叔,还有云叔、小妹他们照顾,你不用担心我!”

战事乱起来是乱在北疆之地,她在泠江府一般来说是安全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轩辕云天再多纠结,再多还舍,到了嘴边也只化成了一句话:“等我回来,迎你回宫!

我若是太子,你便是东宫唯一的太子妃,你若是普通村妇,我便还是沈家村里初见的屠夫!”

沈华灼别过脸去,眼泪“唰”

地滴落,没有任何预兆一般,滚烫的泪珠烫红了她的脸颊,雪白透亮的肌肤扬着红晕,将离愁别绪书写得那么伤感。

接到消息,赶来安慰沈华灼的云小妹也默默的抹起了眼泪。

傅青渊心底暗叹:幸好他当时没有选择立马南下,否则遇到眼下的情形他也根本不会放心。

轩辕云天一一将他们叫过去,说话的唯一内容就是务必要照顾好他的媳妇,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夏风送爽,十里荷塘,柳枝垂依,素手斟酒,十里相送。

女子高高举起双手,站在十里坡的长亭,男子飞身上马,远远道一声:“珍重”

好似所有的愁绪和思念都在这两个字里面了。

“保重自己!”

沈华灼朝着飞扬而的长骑以手为喇叭高声道。

四个字随风飘飞,传过轩辕云天的耳朵,飞散在风中。

“哎呀……”

沈华灼转身出亭子之时,小腹里突然一阵阵坠胀,身体好似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似的,死命将她往下扯去。

“不好了,夫人要生了,快,快回府!”

绿儿自从主子怀孕后,被动的和主动的灌输过很多孕期知识,看她此时的症状跟孩子要出生很是相似,一看现在这个环境,稳婆、大夫通通都不在,吓得失声尖叫。

“没事,没事,别紧张,也别着急!”

沈华灼尽管痛得皱眉,可她依然还能勉强将自己稳住,告诉他们不要太过紧张。

“你们都放松一些,不然她看到你们紧张也会不自觉的开始紧张,你们不要影响到她。”

傅青渊看绿儿有些顶不住,连忙接过沈华灼,手臂一用力,将她横抱了,上了马车。

沈华灼自己把脉查看了一番:“现在很痛,可是却还没有到时候,我们还有时间回城!”

“这孩子可能是个急性子!”

傅青源骑在马上,不经意的嘟囔了一声。

云小妹怀孕六个月了,他经常听她念叨孩子的事,他是啥都知道了。

傅青渊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这个弟弟还是这么不靠谱的在那里瞎说。

他现在是什么都不会想了,只盼着沈华灼能够撑下去,看到她皱眉,他的心痛得没法子呼吸,好像被人拿着针线缝起来了一般。

到了王府里,沈华灼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傅青渊跟着前前后后的跑着,却又找不准重点,急得没有办法。

“柳大少爷,你说这事儿,该不该通知太子殿下一声?”

阮老头揪着胡须。

这事为难的,他都不知道揪掉了自己多少根胡子。

“不要,不要告诉他,他既然要赴前线,就不能分心,若是知道了这事儿,他又回不来,他肯定会多想的。”

沈华灼突然被痛醒大声道。

“听你们夫人的!”

傅青渊不觉得这事儿轩辕云天来就能办成了。

而且他坚信,他轩辕云天能办到的事,他也照样能。

他还可以办得更漂亮,至少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将她抛下置之不理。

沈华灼身子骨这么一折腾,府里所有的稳婆和大夫都不敢歇着了,全都围在了院子里,一个个面露急色,踱着方步转着圈。

“让他们出去,只留下方稳婆和季大夫!”

沈华灼在里间痛得眉头紧皱,还透过湘妃竹帘看着他们那般,着实让她觉得头晕,也深切的感受到了人多坏事。

季子元见竹帘子一掀,匆匆奔进去,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替她把脉。

“怎么样?”

沈华灼先前自己已经把过一回了,可是自古都是医者不自医,况且,她现在是被痛得极其虚弱,听脉都听不准了,又或许是她自己把出来了,但是不敢承认也不敢相信。

“从脉相上看,孩子很健康!”

季子元回了话头,出了院子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