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咱们回村,除了你先前打算收拾的东西,其他贵重的也都带走。”
万绣自然点头,这回是正好碰着了才知道有偷儿,若是碰不着,岂不是家里被搬空了都还傻乎乎的吗!
“对了,我还和那王娘子说了我要自己开间店的事儿。”
万绣这会儿懊恼起来了,方才怎么就被热血冲了头,没管住嘴呢!
若那王娘子真是坏心的,哪里知道她会不会拿这事儿来做文章?!
那锦衣坊排除异己可是很用心的!
沈泽简听她说了这话就明白她的担忧了,正想要安慰两句时,却听见院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快快!
众位官爷,害死我儿的凶手就在里头!”
这说话声沈泽简与万绣都极为熟悉,不是那江李氏又是谁呢?!
只不知她现在是摆的哪台子戏?
不待他二人多想,江李氏与一班捕快已冲了进来,打头的正是武义。
武义见到沈泽简明显一愣,看到旁边的姑娘,自然也明白过来这就是自家义弟的新媳妇了。
只是如今报官的妇人说的便是“一女子”
谋财害命,残害继父而亡……
“就是她!”
江李氏洋洋得意的指着万绣,“没想到吧!
你个小蹄子,就会装可怜!
你说,六月七月那会儿你每日都去山上干什么了?!
好歹毒的心肠,若不是你凿松了那陡坡的土,我家大郎怎么会跌下去被折断的树枝插死了?!
呸——你个杀千刀的!”
说着说着她又是故态复萌,弯身做出往前冲的模样,立时就要动手了。
只这地方可不是江家祠堂随她想如何便如何的,武义将刀往她身前一横,便拦住了她的脚步。
“那个……官……官爷……你,你指错了,那儿……那边那个才是该被抓的!”
江李氏吓的忙忙躲闪,抖着声音还不忘指指万绣。
万绣这时已是全身僵硬,所幸她本就是坐在床上的,这般情状便也无人察觉。
她心里紧张极了,有关江大郎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便也以为这事儿也该无人追究了,便好似心安理得了起来。
只是如今被人指出来,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可能是杀人凶手。
如今她也不知是否还能用“可能”
二字来为自己辩解,那段时间因为每日被江大郎虐打,她的脑子明显有些偏执,其实现下甚至都很难想起当初到底做了什么来了。
好像是每天都去山上,拿着把小锄头东敲西敲的。
她倒是还记得想让那陡坡的土松动些,待引了江大郎过去好让他能受个伤什么的。
可是自己真的成功了吗?那似乎是很大的一块陡坡,她真的就像翻庄稼地似的翻了一个月?
万绣不能确定,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沈泽简,却见沈泽简面色如常,只是眉间有个小疙瘩,看着像是有些疑问的样子。
【他是不是在怀疑是我杀了人?!
是了,当初他还让我发毒誓来着,说不能害了他的家人。
】
万绣想到发毒誓那里还有点儿委屈,却是记不起那誓言是她自己要发的了……
“你是万绣?”
武义跟沈泽简先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公事公办的先向万绣问话。
万绣还是紧张,但沈泽简的镇静对她也有帮助,至少她的手脚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她听眼前人问话挺客气,又想起刚才沈泽简说衙门里头有个义兄的事儿,心就更稳当了些。
站起身行礼,琢磨了下自称,“……回这位官爷,民妇确名万绣。”
武义点点头,指着江李氏道:“有人告你谋财害命,知县大人已接了状纸,你便和我们走一趟吧。”
万绣抬头又看沈泽简,见他已抬步走到自己身边,眼神中并没有太大波澜,心中便又安定了几分,回头看着武义,又屈膝行了个礼,示意他们先前带路。
于是,一行人便开始往外走。
万绣路过江李氏身边时,江李氏啧啧怪笑了两声,“等会儿到了衙门我看你怎么说!
你个小蹄子,要不是谋了我儿的钱财去,吃得起那么多好饭好菜?穿得了这等好衣好裳?!
呸,等会儿就给你当堂扒下来!”
她这嗓门不小,不说万绣与沈泽简,便连走在周边的捕快们都面露不虞之色,这整个就是一乡村野妇,简直粗鄙的不堪入目!
———
行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衙门终于到了,万绣、沈泽简都被带到了大堂。
而此时,这堂上已经站了两个他俩都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