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
与“续命”
俱是毒药,前者有明显的发作期,所以容易被人所察觉,而后者则是慢性毒,且多数而言被发现时就已经是将死之时了,尤其是后者能够压制住前者的发作,不知情的人会当它是救命解药,更会疏忽大意,就如沈泽简一般。
说来,他也算命好,要不是追着万绣见到了闲云道长,等以后发现续命是毒的话,怕是神仙在世也难救了。
不过即便是发现的早,这两种毒解起来也是麻烦的很。
当初夜枉答应跟他一块去鲁国,便是打算一边研究解药一边看他的反应,可后来他留在了昇国,所以只好选用与闲云道长一样细水长流的办法,先控制住毒素的蔓延,再在此基础之上用药解除表面的问题。
沈泽简离开时脸上皮肤的纠结感已经明显有了好转,便是用药的功劳。
可这办法毕竟只是治标不治本,对于夜枉而言,他要做到真正将毒解开还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旺旺,你在不在?”
万绣到了房外,敲了两下门,轻声唤道。
夜枉这时也正好停了手,正将做好的药丸往瓶子里头装,听到万绣的声音心虚的有些紧张,“在,在啊。
你等我一会儿,不许进来啊!”
站在门外的万绣挑挑眉,旺旺的反应有点儿怪……
屋内一阵乱响,时间并不长,夜枉便打开了门。
“那啥,我正做药呢,屋里头有些乱……咱们到外面说吧,啊?”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夜枉已经走出了房间,并且反手带上了门,明显是要往外走了。
万绣笑了笑,没说什么。
凉亭里头,万绣与夜枉对坐,俩人都没说话,各自倒了杯茶捧着喝。
过了有一会儿,夜枉憋不住了,在石凳上磨蹭了两下屁·股,“小绣娘,你找我做什么?”
“嗯?”
万绣仿似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啊,就是担心你忙着制药不好好吃饭,怕你饿坏了身体,所以我才来看看。”
“啊……”
夜枉真天真的回她一个眨眼,“这样啊,那我挺好的,都有按时吃饭的,也没瘦……你若是给我做衣裳,便按着之前的尺寸也就行了。”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做衣裳啊!
万绣对他这臭美的毛病也是怪服气。
“衣裳会给你做的,可你犯得错,是不是先交代一下?”
“错?没啊,我夜枉哪里会犯错?!”
夜枉跳脚,一副备受打击无法接受的模样。
万绣可不是头一天认识他,故意露出个心知肚明的表情来,“你以为我要是没得着准确的消息,会过来问你?”
“……”
夜枉不说话,他判断不出万绣说的是真是假。
而他这样的表现却是让万绣心中更笃定了几分,如果和自己没关,夜枉用不着瞒她……
“边诚……”
“啊!
是,就是他的毒我还没研究出来解药!
这人怎么这样啊,还让我不要告诉你,结果他自己却是先说了。”
夜枉心思浅,本就不是那能说谎的料子,更何况万绣是他亲近之人,对着她的心理压力那就更大了,所以很容易便投降了。
万绣不过是试探性的说了个名字,却没想到诈出来的竟然会是这么个信息。
“你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拿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好像这样的举动可以为她增添力量一般。
话已经说出了口,夜枉便干脆竹筒倒豆子的说了出来,“他中的是两种毒,这两种毒本就是一脉相承,必须要同时解了才行,否则无论是单独解了哪一个都是个死字。
便是有了这能解两种毒的药,也需要长时间的控制解毒的进度,若是解的程度不同,命到时能保住,脑子就有可能会不好使了。”
万绣并没有她自己预想中的那般歇斯底里,实际上她感觉自己非常冷静,她还听见了自己问,“你现在在制的便是真正的解药?制出来了么?”
接着她看到夜枉目光偏到了一旁,语气有点儿冲的对着她说,“我肯定能制出来的。”
“哦。”
好半晌,万绣回了这么个字。
夜枉这会儿终于察觉到她有些不对了,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把人给吓到了,赶紧又补上一句,“我没骗你!
小绣娘,这解药我一定制的出来。”
万绣想笑一笑,不过她觉得嘴角有些重,很难提上去,试了几回都没成功后便放弃了。
“小绣娘?小绣娘!”
夜枉着急了,伸手晃晃她的胳膊。
万绣身体被摇晃着,不知为何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并没感觉到难受啊,为什么会流眼泪?
“你……你怎么了?你干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