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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整整一个月,既不下雪也没下雨,连日晴天。虽然也有寒冷的日子,但东京的冬天一年比一年暖和。
正是黄昏时分。
新房东搬进去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到这最后时刻,敬子的种种苦恼犹豫反倒云消雾散,心神恬然。
女佣芙美子要回老家待一段时间。
“好好在家里过年吧。我们搬进新店铺之前一定回来。”敬子多给了她一些火车费和零花钱。
“店铺开张的时候,小姐也回来吗?”
“你问的是弓子吗?你很喜欢她呀。”
敬子立即搬进了千駄谷与信浓町之间一家地势较高的叫“桥本”的旅馆里。
她和旅馆女老板是老相识,早就预定了最边上安静的房间。
朝南的八叠大的房间有落地廊子,另一间在开放式壁橱的旁边还有茶具柜。
敬子说是临时住处,生活从简,果然只把随身用品和清的必需品搬进来,堆到壁龛上。
清对敬子的生活变迁已经不再有半点怨言,一声不吭地跟着她搬进来。
住在旅馆里,还睡一个房间,两个人自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双方似乎都很聪明巧妙地互相回避。
敬子和清住在一起,说话小心谨慎,心里惴惴不安。那天晚上清说的话一直萦绕心中,念念不忘。她生怕清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冒出什么话来。
新店铺的规划、情场的失意、对清和弓子的事的牵挂、对前景的担忧……敬子自从搬进旅馆以后,心事重重、千愁百虑,晚上服用安眠药成了家常便饭。
她用的安眠药就是俊三上瘾的那种药。
“我可不想变成他那个样子,还是跟昭男说说,吃他医院的药……”
只要清睡在身旁,敬子吃昭男给的药都觉得羞愧脸红。
敬子早上很晚醒来,一看清的被窝已经空荡荡的。
“他说妈妈睡得很香,就在另一个房间里用过早餐后出去了。”旅馆女服务员说。
“哦?他吃的什么?”
“燕麦粥、吐司、蔬菜沙拉,还有鸡蛋和……”
“喝的是红茶吗?”敬子笑了。
从拉窗的玻璃望出去,院子不算大,但松树吊枝、捆草防霜、铺垫松叶等过冬的准备均已认真完成,等待着正月的来临。
几个把和服下摆折上去、穿着白围裙的男人和女人,有的在洗堂屋的拉窗,有的在搬动东西。
临近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