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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她边说边来回拉扯脸上的肉。“矮杂种。”她说,察看着镜中的影子。她满不在乎地加上一句脏话,说得流畅自在,犹如鹦鹉学舌。她重新抹上口红。又进来一个女人。两人用短促、冷漠、隐蔽而无所不包的眼光打量对方的衣着。
金鱼眼站在舞厅入口处,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我给过你机会的,”谭波儿说,“你并不非来不可。”
“我不愿冒险。”他说。
“你冒过一次险,”谭波儿说,“你后悔吗?啊?”
“进去吧。”他说,用手推她的后背。她正要跨过门槛,忽然转身看着他,两人的眼睛几乎处于同样的高度;接着她的手刷地伸向他的腋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的另一只手也刷地朝他伸去。他用柔软冰凉的手把那只手也一把抓住。他们四目对视,她张着嘴,脸上搽胭脂的地方渐渐加深。
“我早在城里就给过你机会,”他说,“你接受了。”
乐曲声从她背后传来,撩拨人心而发人遐思;夹杂着一片脚步声,加上肌肉被疯狂的情欲所放纵,发出温暖的肉体的气息、血液的气息。“哦,上帝啊;哦,上帝啊,”她说,嘴唇几乎没有动一下,“我要走。我要回去。”
“你接受了,”他说,“进去吧。”
她的双手被他抓住了,她试图去揪手指尖几乎可以触及的他的上衣。他慢慢地把她转向门口,她的脑袋仍转向后方。“你敢!”她喊道,“你只要——”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脖根,那些手指像钢铁,可又像铝条一般轻巧而冰凉。她能听见脊椎骨挤压在一起时发出的微弱声响,他的嗓音冷酷而平静。
“进去吗?”
她点点头。后来他们跳起舞来。她觉得好像他的手还捏住了她的脖子。她隔着他的肩膀迅速扫视舞厅,目光飞快地掠过一个个跳舞的人的面庞。在低矮的拱门另一头,另一间屋子里,有一群人围着一张双骰赌台站着。她把身子左弯右扭,想看清人群中的那些面庞。接着她看到了那四个人。他们正坐在门边的一张桌子边。其中的一个在嚼口香糖;他面孔的整个下半部好像被一副牙齿占了去,洁白而大得叫人难以置信。她看到了他们,便把金鱼眼转个圈,使他背对着他们,并设法使她和金鱼眼跳着舞再朝大门挪去。她那心神不安的眼光再次逐一掠过人群的面孔。
她再次张望时,有两个人已站起来了。他们在走过来。她拽着金鱼眼去挡他们的路,但仍使他背对着他们。两人站住了,试图绕过她;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