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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鱼眼朝后推,挡住他们的路。她想张嘴对他说些话,但觉得满口冰凉。这一切仿佛用麻木的手指去捡掉在地上的一根针。她突然觉得自己给人抱了起来放到一边,金鱼眼短小的胳臂竟像铝条般轻巧又僵硬。她踉跄着朝后退,靠在墙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走出房去。“我回去,”她说,“我会回去的。”她尖声笑起来。
“不许笑,”金鱼眼说,“你住不住嘴?”
“给我一杯酒。”她说。她摸摸他的手;她觉得两腿也发凉,好像不是自己的。他们坐在一张桌子边。隔着两张桌子,那人还在嚼口香糖,两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第四个男人挺直了腰板坐着抽烟,上衣扣得严严实实。
她注意人们的手:白袖子里伸出的一只棕色的手,肮脏的袖口下一只玷污的白手正在往桌上放瓶子。她手里端着一杯酒。她大口喝酒;她手端酒杯,看见雷德站在门口,身穿一套灰色西服,打一个有小圆点的领结。他看上去像个大学生,这时四下张望着,终于看见了她。他看看金鱼眼的后脑勺,然后看看她,她正拿着酒杯端坐着。另一张桌子边的那两个男人并没有走开。她看得见那个嚼口香糖的人的耳朵在不断地微微动着。音乐奏响了。
她设法使金鱼眼背对着雷德。雷德还在望着她,他比别人差不多高出一头。“来啊,”她凑着金鱼眼的耳朵说,“你要是想跳舞就跳吧。”
她又喝了一杯酒。他们又跳起舞来。雷德不见了。等音乐停了,她又喝了一杯酒。可是无济于事。它只不过使胃里堵得紧还烧得慌。“来啊,”她说,“别不跳啊。”可他不肯站起身来,她就站在他面前,由于疲累和恐惧,肌肉又哆嗦又抽搐。她开始嘲笑他。“还自称是个男人,胆大包天的坏男人,可跟个姑娘跳跳舞就把腿跳断了。”接着她的脸失去了血色,变得瘦小而憔悴;她像个孩子似的说话,口气平静,充满绝望。“金鱼眼。”他坐着,双手搁在桌上,正玩弄着一支香烟,面前是第二杯酒,里面的冰块已在融化。她把手搁在他肩头。“爹爹。”她说。她侧过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偷偷地把手伸向他的腋下,摸摸那扁平的手枪把。手枪牢牢地夹在他的胳膊和侧腹之间,像被台钳夹住似的。“给我吧,”她悄声说,“爹爹。爹爹。”她把身子一侧贴在他肩上,用大腿去磨蹭他的胳臂。“给我吧,爹爹。”她悄声说。她突然把手迅速而又隐蔽地向他下身偷偷摸去;马上又反感地缩回来。“我忘了,”她喃喃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另一张桌子上,有个男人从牙缝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