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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衣兜里掏出死神给他的那袋金子。几乎还是满满的。旅店里突然一片寂静,硬币微弱的叮当声就好像传说中勒希普的铜锣一般,尽管塔楼已经沉到了三百浔以下的海底,但在雷电交加的夜晚,出海的船还是一样能听见。
“还有,在座的先生们想喝些什么,请都算在我账上。”他又加上一句。
好一片整齐划一的感谢声,小亡于是被冲昏了头,对有些细节也就没太在意,比如他的新朋友们喝酒用的都是管子粗细的小杯子,只有他一个人摊上了个老大的木头酒杯。
关于苹果白有许许多多的传说。例如它是怎么根据古老的配方在湿沼泽上酿出来的,配方又是怎么父传子、子传孙,尽管过程有时候不大连贯。关于老鼠的传说不是真的,蛇脑袋或者铅弹也一样;而死绵羊的故事完全是捏造;我们还可以排除关于裤子纽扣的所有版本;但不能接触金属这一条却是半点不假,因为,当店主人手忙脚乱急着少找钱、把黑来的一小堆硬币扔进柜台的时候,它们刚好落到些苹果白上,立马就起了泡泡。
小亡闻了闻自己的饮料,然后抿了一口。味道有点像苹果,又有点像秋天的早晨,还有一股堆放日久的柴火的霉味儿。不过,为了不冒犯主人,他又喝了一大口。
所有人都望着他,暗地里开始计数。
小亡觉得人家在期待他说点什么。
“味道不错,”他说,“很提神。”他又抿了一口,“一般人可能不怎么习惯,”他补充道,“但很值得尝试,我敢说。”
人堆后头传来一两声不满的嘀咕。
“他往里头掺了水,就这么回事。”
“不可能,你晓得水沾了苹果白是什么样。”
店主试着不去理会,“你喜欢吗?”那语气跟人们问圣乔治“你杀了个什么?”时的调子非常相似。
“相当刺激,”小亡说,“还带点坚果味儿。”
“请原谅。”店主轻轻地从小亡手里拿过酒杯。他嗅了嗅,然后抹抹眼睛。
“呣呣呣呣呀嘎。”他说,“东西没错。&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