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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湖面与树梢的声音很美妙,是天然的白噪音。
关珩对宁秋砚的乖巧询问很满意,颔首同意:“去。”
宁秋砚没带拾音器,使用手机自带录音的效果不是很好,于是他拍摄了一段视频。一开始,他没有想要录下关珩,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在他不经意朝关珩的方向看时,心跳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镜头也悄悄地移了过去。
才过去几个小时,关珩的头发便有些长了。
有人送来了伞,关珩接过来撑开,伫立在浓绿的树梢之下。
分开的几个月里,宁秋砚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留下任何关珩的影像。
他不会画画,画不出关珩的脸,唯一能当做念想的就是在灯塔附近拍摄的一张海面照片。他不想接下来的几个月也只靠回忆度日,那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录完视频,宁秋砚做贼心虚,踩到青苔摔了一跤,把手掌磨破了皮。洗干净泥土,一点点血珠渗了出来,关珩叫他伸出手,用纸巾帮忙擦拭手掌附近的血珠。
空气里满是植物与泥土的清新,人类闻不到血液的气息。
关珩的眼底浮现隐隐的红色,神情淡定,因此宁秋砚并不感觉危险。
“先生。”他叫了关珩,“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两人坐在树下一处能避雨长椅上,关珩眼皮都没抬:“说。”
仿佛回到了过去“每日一问”的时候。
宁秋砚问:“拥有无尽的生命是什么感觉?”
像现在这样,时隔百年再次进入世界,故地重游,一切却都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任何曾经有过关联的痕迹可循,关珩是什么感觉?
宁秋砚没有对不死的渴望,所以他不理解池漾,去过气氛诡异的宴会以后,他对血族的世界也充满了不解,完全无法共情。
关珩看向了他,却没有回答。
宁秋砚猜想这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便又问:“您会觉得孤独吗?”
关珩动了动嘴唇:“常常。”
宁秋砚本想问,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常常选择沉睡。
可是这个问题太残忍,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他的心底莫名产生了痛感,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说:“我会陪着您的。”
这话说出口,他才发现像是一句表白。
脸霎时红了起来,勇气却并没有因此消失,他一鼓作气:“大学的这几年我可能会比较少地待在您身边,但是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