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1 / 2)

女兒心 乱世银娘 2287 字 2024-02-19

“摸……摸摸!”

“不行,很脏的,不能摸。”

停下来的三花猫斜睨了一眼身后摇摇晃晃地追着自己过来的小家伙,似乎是觉得他毫无威胁,所以依旧趴在原地没动,直到小男孩的手几乎快要碰到它了,才‘咻’地一下又窜了出去——这下可再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莫雪遥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失望的小男孩儿,忽然想要回家好好地摸一摸酥糖了。

记得小时候有一个愿望就是在家里养一只猫,然后自己就可以天天抚摸它了。

毛茸茸的猫,趴在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摸来摸去……想想就美好。

然而等到自己家养了猫之后,她反倒就不怎么摸了,特别是在过了最开始的那段新鲜期后。

有时候酥糖主动凑上来,将那尾巴竖得和天线似的,想要她摸摸自己,莫雪遥都懒得动手,甚至还会嫌弃它脏。

果然,拥有的,总是有恃无恐呢。

“叮铃铃——”身后的自行车用力摇着铃铛,莫雪遥感觉身子一歪,被李婉言扯到了路边。

“别站路中间啊!”骑车的女人这样大喊着,即使已经骑出了一段路,她的声音也仍旧从远处飘了过来,“很危险的啊!”

“还剩下四块钱。”莫雪遥摸了摸口袋里的四枚硬币,决定把它‘私吞’了,“婉言想买点什么吗?”

“没有。”李婉言摇了摇头,“不要乱花钱。”

“嘛,没事没事,就和老妈说去了一家好点的理发店,一人五块钱……”莫雪遥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是一个走进城中村的小巷,那里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着,她忽然抓住了什么似的,用力点了点头,“对了!去那里吧,我记得里面有一家小店,那里有抽奖,四块钱可以抽十次!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上新货?我有一次可是在那里抽到了个恐龙蛋来着呢,可以变形的那种!”

一说到玩具,莫雪遥就忍不住双眼放光,仿佛还没长大似的。

李婉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自己在出来后,就只又独自回过一次的小巷,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

第二十章 抽奖

天空中的阳光是惨白色的。

但其实仔细去找,却发现见不到太阳。

春节临近,天气未曾变冷,反倒多了几分暖意。

以至于连带着那迎面拂来的风都有了些许凉爽的感觉。

刚理过发的莫雪遥只觉得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这身子仿佛不是自己似的——好像从来没觉得有过这般的轻盈。

她的脚尖踩着地,地面就像是弹簧一样,让她整个人一弹一弹地往前走,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口袋里揣着马路上捡到的五毛钱,和那帮小伙伴一起分享这样的喜悦。

黄马路——小时候的莫雪遥一直都是这么记的。

然而等长大了,认识字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路牌上写着的是‘王马路’,以前之所以那么记着,全因为母亲那毫不标准的普通话口音而已。

一条王马路,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边是相对新一些的小区——德胜东村,另一边,却是叫不上名字来的一片农民房。

用官方一点的词语,那就是叫做城中村。

不过有趣的是,靠着小区这边的,就只有一家超市和零零散散的一些店面,但对面挨着农民房的——其实就是用农民房一楼当店面的店铺,却是开满了整整一条街。

阳光还是惨白色的,莫雪遥却觉得凉快,甚至撸起了袖子,不过,在看到李婉言朝她投来的目光后,又讪讪地将袖子卷了回去。

农民房不像小区,有专门的几个入口——每一个小巷都是它的入口,想进去,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

虽说有宽敞的入口可以进去,但小时候的莫雪遥,却总喜欢钻那些小道进去——每次钻的时候,就会幻想自己是忍者或者侦探什么的。

小孩子的热血总是很容易被调动起来,哪怕只是做了一件小事儿,也感觉自己像是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了。

以至于这条大人们常走的‘大路’,莫雪遥现在走来,却有几分新奇的感觉。

那边墙壁破了个洞,到现在还没人修,有些小孩子就在那边钻来钻去——一如她小时候一样。

城中村还是这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那个有一排农民房的‘大地主’家旁边,养着的那条大黄狗还在——因为它的眼睛上有两团白色的毛,所以莫雪遥那时候和她的小伙伴们都称之为‘白眉’。

白眉还是那么的吵,它总是远远地朝人吠,但你一旦走近了,那么它就又会摇着尾巴,腆着脸凑上来了。

时间久了,这里的人也就习惯了,大抵都知道,这条没有母亲带大的黄狗,大概是把大声犬吠当成了一种表达友好的方式了。

走进去没多远,就可以看到一个大锅炉房。

总有人来这边打热水,一次只要五分钱——也不知道近来涨价了没。

反正有时候莫雪遥家里停了水,她也会来这里打水,这里的水,仿佛永远也不会停的一样。

总是有开水在‘咕噜咕噜’地烧着,顶上那根大烟囱也一直冒着白烟,在冬日尤为显眼。

莫雪遥还是继续往里面走,在迷宫似的城中村里,总会有几家看起来脏兮兮的杂货店。

它的存在,让住在这里的人们有所需时,不必跑到超市,而是只要下个楼转个弯就能买好东西了。

小时候的她总喜欢到处跑,也结识了许多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朋友,他们会带着她到这里来玩——就像是在森林里冒险一样,总能找到一些令人感到新鲜的玩意儿。

说来也神奇,那时候明明大家互相之间都只以‘喂’相称,但每次‘喂’的时候,却都能明白那到底是在叫谁。

像是动物似的,能够分辨同一个字的不同语气。

那会儿大家叫她时,都会把‘喂’字拖长一点,有调皮的家伙,还喜欢带点上下起伏的感觉,就像是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