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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每随征的战获,惟有自行劫掠鲜卑部落的牛羊战马与资财。
如今被夏侯惠遣来右北平,相当于被断了随征的利益,竟是一点忿怒之情都没有!流落民间多年还曾落草为寇、早就不乏匪气的他们,是怎么忍下这口气的?
难不成,此中还有什么隐情?
田豫心中揣测着,但也没有当即发问,而是依着以往的惯例,让扈从带着公孙毅引白马义从前去自己部曲的军帐那边先安顿歇息。
他现在无暇询问。
不出意外的话,得悉消息的秦朗应该遣人来寻他议事了。
事实上,他的预感很对。
但秦朗不是遣人来请,而是亲自过来了,且并没有扈从部曲随行。
见状,正交代事情的田豫也示意将佐小吏各自忙去,独自迎面走向前来迎。
“悔不用太守之进言。”
待二人并肩,神色有些赧然的秦朗不等田豫作言便叹息了声,顿了顿,紧着又加了句,“我初掌大军,调度不允以令诸将心有怨恚,让太守见笑了。”
也正是因为最后这句话,让田豫的笑容变得很灿烂,从昨日便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松懈了下来。
自昨日见夏侯惠负气而去后,他就意料到夏侯惠必然会有过激之举。
所以也担心着,这个过激之举会不会导致偷袭马城的战略无法实现,甚至会演变成为中军将帅之间的激烈冲突,让此番讨伐鲜卑的战事无功而返。
现今夏侯惠的过激之举做出来了,并没有影响大局。
而秦朗那句“让太守见笑了”也是隐晦的表示,面对夏侯惠的恶意挑衅他没有动怒,更不会做出遣人前去将夏侯惠追回来等改变战事部署之举,而是将之当作了洛阳勋贵子弟之间的小冲突,让田豫不要担心。
是故,田豫也顺势打了个圆场。
“将军调度无误,是我年老了思虑不周,竟是忘了往年我与贼子轲比能的战事之中,常常邀白马义从与东部鲜卑族众协助作战之事。今夏侯稚权遣此些骑卒归来,也算是弥补了我的疏忽。由此可见,将军先前不取我进言,何其明智也!”
这种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且还不忘圆了秦朗决策缺乏魄力的做法,顿时让秦朗心情舒畅,顺势谦言了几声,便也问道了此番了另一个目的,“今隶属北中郎将的幽州骑等皆聚在此,我打算委以他们斥候职责,前去监视贼子轲比能南来之途。依太守之见,如此安排妥当与否?不会被彼贼子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