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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愤怒蒸发了恐惧。愤怒和……还有什么?模糊的火光在心中盘旋。她与布鲁图对视了一下,他停止吃东西,看着她。他的眼皮一动不动,但是她觉得他正冲自己眨着眼——好像他知道梅勒妮正想着有关哈斯特朗太太和他过去的事。从那一刻起,这个可怜的女人成了双方共同的不可宽恕的笑柄。
绝望中她感觉到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别看我!她默默地恳求他。求求你!她低下头,开始颤抖,哭泣。这样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跟以前一样:闭眼,低头,她的心又溜开了,去了今天早些时候她还从屠宰厂逃出后去过的地方。她的密室,她的音乐屋。
这是一个黑色的木屋,墙上挂着织锦,屋里放着靠垫,烟雾缭绕。没有窗户,外人不能进来。
这是一架精致的红木雕刻的拨弦古钢琴,由象牙和黑檀镶嵌的小花和金银丝加工。有一架钢琴,音质听上去就像水晶,一架南美洲的单弦琴,一架金色的电颤琴,一把清脆的战前马丁吉他。
这儿的墙能反射梅勒妮自己的声音。这是交响乐团所有乐器的和声。女中音,花腔女高音,女高音和女低音。
这是一个从不存在也不会存在的地方。但是这是梅勒妮的救赎方式。当在学校受到的嘲弄越来越多的时候,当她根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的时候,当她想到自己从未经历的世界的时候,音乐屋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在那里,她会得到安全感和安慰。
忘记双胞胎,忘记喘息着的贝弗莉,忘记哭成一摊泥的哈斯特朗太太,忘记那个望着她的可怕的、呼吸只是为了延续他人痛苦的男人,忘记苏珊的死,还有她自己可能正在接近的死亡。
梅勒妮在她的秘密地方坐在舒适的躺椅上,决定不再一个人呆着,她需要有个人和她在一起谈点儿什么,和她分享人类的语言。我邀请谁呢?
梅勒妮想到父母,但是她以前从没邀请他们到过这里。都是来自劳伦特·克莱克的朋友,或来自希布伦,邻居,学生……但是当她想到她们时,便想起苏珊。当然她不敢。
有时她邀请音乐家和作曲家——她读过名字的人,即使她从没有听过他们的音乐:爱米萝·哈里斯,邦妮·瑞特,戈登·博克,帕特里克·博尔,莫扎特,山姆·巴伯。当然还有路德维希。拉尔夫·沃恩·威廉姆斯。瓦格纳从没来过,马勒曾来过一回,但待的时间不长。
哥哥过去曾是音乐屋的常客。事实上,有一段时间丹尼是她唯一的客人,因为他看起来是家里唯一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