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的女儿谈话 第三章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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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外国人?
梅瑞莎男友:中国人,我叫开涩儿。
老王:现在还有中国人哪?开先生,名字有点好听。
开涩儿:我一直都是中国人,也住在中国,开涩儿是我的英文名字,为了工作方便。
梅瑞莎:开涩儿是搞音乐的,他们有个乐队,开涩儿是打音师。
老王:就是戴着耳机趴在电脑台子上眼珠子乱转一边扭屁股,一边乱拧钮儿那位?
开涩儿:是的,您这么说挺形象。
梅瑞莎:我还以为您只听摇滚呢,您这岁数我见过的包括我外婆,问她听什么准说摇滚特老土。
咪咪方:崔雄健,我知道一个。小时候在中国听过名字,歌没听过。
老王:你居然知道,那是我们年轻时的歌手,号称一代人的良心。三里屯西五街有他一个纪念馆,挨着“那么那么”里边一点,也是一酒吧,也卖酒和吃的,墙上挂着他用过的吉他,穿过的军衣,大碟,演出照片什么的,也可说是个主题酒吧。你没事可以去看看。
咪咪方:您认为可去我一定去一次。
老王:闲得没事就去,喝杯酒呗,我没什么非去不可的建议。——现在还有摇滚吗北京,开涩儿梅瑞莎据你们所知?
开涩儿:还有几个,乐队成员都六十岁以上,在那种专接老年团的怀旧酒吧给游客唱老歌。大日子纪念演出也常耳闻,跟爵士蓝调民谣搭台,流行音乐这桌席他们肯定算一盘菜。就看观众群了,需不需要来点愤怒。
老王:我不太懂啊,瞎问,是现在社会都不愤怒了呢,还是年轻人都有趣了,不光只会欣赏愤怒?
开涩儿:这问题太大,我回答不了——社会?年轻人?我只知道我自己,如果我愤怒,似乎不必影响音乐,我会直接怒一下,愤怒至极就去广场骂大街,骂骂没劲了也就自个儿走了。这是我个人这么一情况,我对现实不是那么太关心,您看我这发型身上这首饰,个人风格走的也是装嫩路线,愤怒也不是太像。
老王:挺好看的,我喜欢。脖子上这条金鱼是文的?
开涩儿:文的。一回头我这鱼就游开了,我给您表演一下——左回头,右回头。
老王:那你现在是电子果儿了?
梅瑞莎:什么意思?
杜梅进门。
杜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外边有事耽误了,也是一个老朋友,人大议员,在我这里举办筹款午宴,非要我过去喝一杯,见几个人,说是最红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