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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桌旁坐下,取出笔。这时,又一个想法让他震骇。如果他写信仅仅说他想继续在布莱克顿干下去,这封信柯里会拿给费文斯通看。费文斯通会告诉威瑟。威瑟因而会认为他不愿在伯百利担任任何职务。啊,随它去吧!他要放下这个短暂的梦想,回去做他的研究员。可是如果连这个也不可能了呢?这整件事情,看来是刻意安排,就是让他骑虎难下——因为保留布莱克顿的研究院席位而被伯百利拒之门外,而布莱克顿又认为他要在伯百利工作而不要他——那他和珍就要身无分文,凄风苦雨了。即便找工作,费文斯通还会发挥影响力和他作对。对了,费文斯通在哪里呢?
显然,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他打铃要了一大杯威士忌。在家里时,他不到十二点从不喝酒,喝也只喝啤酒。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他奇怪地感觉浑身发冷。现在麻烦已经火烧眉毛了,可不能再感冒。
马克决定他必须要写一封非常仔细而闪烁其辞的信。他的第一份草稿在他看来还不够晦涩:人家可以拿来证明他已经没有在伯百利谋职的任何想法。他得写得再含糊些。可是,如果太含糊,也没好处。哦,该死,该死,整件事都糟透了。两百镑的入会费,第一周的账单,脑中还不断闪过想象的场面:该如何让珍正确看待这整件事呢?这都在打搅他写信。最后,喝了那大杯威士忌,又抽了一大堆雪茄之后,他写出了这样一封信:
国立联合实验研究院,伯百利
19——年,10月21日
我亲爱的柯里:
费文思通肯定是误解我了。我从没有丝毫意向要辞去我的研究员资格,也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实际上,我基本已下定决心不在国研院全职工作,并有望在一两天内返回学院。一来,我对我妻子的健康很担心,目前不想长期在外。其次,尽管此处人人都对我礼貌极其周到,劝我留下,可是他们希望我担任的工作更多是管理和宣传之类,而不是我希望的学术类。所以,若听到有人说我考虑离开艾奇斯托,请不要相信并反驳之。祝你前往剑桥旅途愉快:你进的那个圈子可真了不起啊!
你的
马克·G.斯塔多克
附:莱尔德是肯定不行的。他的成绩只有三等,曾经斗胆出的唯一一本书也遭到正规评论家们的耻笑。尤其是此人毫无长才。即便是彻头彻尾的假造之事,你也会经常发现他对此倾心不已。
写完信的轻松感只有一小会儿,一旦信已缄口,怎么度过今天的问题又回来了。他打算回房间坐着;可是上去后发现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