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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杀人犯将在星期六被处绞刑,死的时候没有仪式,埋的时候也没有排场:头天晚上他还在铁窗前唱歌,向着窗下5月夜晚的柔和而包罗万象的黑暗大声号叫;第二天晚上他就会无影无踪,把窗户让给戈德温。戈德温已经具结保证听候法庭6月传讯,不交保释放。但他仍然不肯让霍拉斯透露金鱼眼当时正在谋杀汤米的作案现场。
“我告诉你,他们抓不到我的辫子。”戈德温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抓到你的辫子?”霍拉斯说。
“哦,不管他们自以为抓到了什么把柄,我在法庭上还是有机会申辩的。但只消让消息传到孟菲斯,说我讲了他也在现场,那你想我作证以后还有可能回这间牢房吗?”
“你有法律、公道和文明。”
“当然,要是我后半辈子永远蹲在那个角落的话。你过来。”他领着霍拉斯走到窗前,“对面那家旅馆有五个窗户可以望见我们这一扇。而我看见过他用手枪点燃二十英尺外的火柴。哼,去他的,要是我出庭作证的话,那天我就别想从法庭回这儿来了。”
“不过还有这种叫阻挠执法——”
“去他的阻挠执法。让他们来证明这事是我干的吧。汤米的尸体是在谷仓里发现的,子弹是从他背后打进去的。让他们把枪找出来吧。当时我在那儿,在等着。我没打算逃跑。我可以跑,但我没有。去通知治安官的人是我。当然,除了她和爸以外,我一个人在那儿是显得不对头的。要是我待在那儿不走算是个借口的话,难道你根据一般事理不会认为我会想出个更好的借口吗?”
“人家不是根据一般事理来审判你的,”霍拉斯说,“你是由陪审团来做裁决的。”
“那就让他们对这事作出最好的判断吧。他们会得到的事实就是这么些。死人在谷仓里,没有被人碰过;我和我妻子、孩子和爸在大屋里;大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动;是我去通知治安官让他来的。不,不;我知道这样说的话,我还可能有点机会,但只要我张嘴说了那个家伙的事,那我就完蛋了。我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的。”
“可你听到了枪声,”霍拉斯说,“这一点你讲过了。”
“没有,”他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到外边去等一会儿,让我跟鲁碧说两句话吗?”
她过了五分钟才来找他。他说:
“关于这事还有些我不知道的情况;你跟李没告诉过我。就是他刚才警告你别告诉我的事。是不是?”她抱着孩子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