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也像部落里其他人那般荒唐,牧乔真不知乐平以后会过得什么日子。
和亲队伍来到阿拓勒,原本定在三日后的大婚,因莫日极称有伤在身,不能成礼,于是礼官只能重新挑选日子,将大婚的日期往后推迟了一个月。
牧乔也只能在草原再多待上一月。
呼延厉每夜喝了酒,都要摇摇晃晃走到牧乔的帐前,让柳茵茵出去见他。
柳茵茵不理,就各种辱骂。
牧乔担心柳茵茵留在阿拓勒会生变故,于是调出一支精锐五十人,趁着呼延厉某一天离开部落时,直接护送柳茵茵先回了燕北。
乐平在她的公主帐中连续待了五日,莫日极从来不曾派人来慰问。
好像她不是他即将要娶的妻子,漠不关心。
乐平不愿意就这么守在帐中,一日命侍女替她精心梳妆,金钗步摇,华服环佩,妆容亦是端庄,只是与她还稍显稚嫩的脸庞有些许不协调。
乐平走出了她的公主帐,来到莫日极的主帐。
她还未曾走近,就被守在帐外的那海拦住。
那海的身形魁梧,比乐平高大出许多,阴影如一座山般倒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那海问:“公主何事?”
乐平温声道:“我听闻可汗受伤了,带了宫中特制的金创药,想要看一看可汗。”
那海闻言,眼神放肆地在乐平身上打量。
霁国的公主,当真是生的娇艳美丽,那露出一截的脖颈,雪白纤细,肌肤细腻得如凝脂,好像一折就要断了。
比过去他们从霁国抓来的女人,要更加矜贵,脆弱得好像琉璃。
在那海不知收敛的打量下,乐平微微蹙了蹙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只能垂下眼,不去看他。
若是换做以前在宫中,有谁胆敢这么看她,那人现在已经死了。
终于,那海看够了,收回目光,掀开帐子走了进去,向莫日极禀告外头乐平的来意。
莫日极靠在铺了狼皮的榻上,腹部的伤处疼得厉害,越是疼,他的脑子里就越兴奋,心中压抑着一股奇异的冲动。
“让她在外头等着。”莫日极漫不经心地说。
他停顿了两息,对那海问道:“前日我在草原上抓的那只火兔,你放哪儿去了?”
那海一愣,前日他随莫日极外出打猎,的确遇到一只火兔。
火兔通体火红,长到成年也只有人的巴掌那么大,小巧玲珑。火兔的数量稀少,加上最善于躲藏,身手灵敏,极难活捉,难遇难求。
莫日极那天倒是抓了一只,他对这些娇小的、养来取乐的玩意儿不感兴趣,扔给了那海便不再管了。
那海没想到莫日极今天突然提起,幸好他还没有私下把火兔处理了。
他回道:“在草场里养着。”
莫日极:“拿过来,再把牧野叫来。”
他想了想,怕那海去叫人,她不搭理,补充道:“就说关于大婚的事宜要和她相商。”
那海领命,转身出了帐。
乐平抬起头,望向他。
那海对上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心想他们可汗当真是不喜欢女人,这样娇滴滴的公主,竟是一眼都不急着看。
那海对乐平道:“可汗现下不便,请公主稍后。”
闻言,乐平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没想到见一个殷奴人的王,也和过去见她的父皇那般难见。
乐平乖顺地站到一边,静静等待。
侍女明洱展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
阿缇流了产,躺在床上,连续三天都动弹不得。
莫日极将过去服侍她的女人全部遣走,只有一个老妈妈,从小照顾阿缇,舍不得离开她,苦求着留在了阿缇身边,照顾小产的阿缇。
阿缇不知道为何哥哥突然那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