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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真的很扯,上次我哥去好香屋买面包,看到那两只圆滚滚的狗,结帐时就跟老板说:老板,你那两只松狮犬会不会太胖了点?”我的脸写了伏笔两字。

“结果呢?”

“结果啊,老板脸上就三条线,尴尬说:‘那不是松狮犬啦,是博美!’”

我们两个都大笑起来。

原来那两只博美狗每天都在吃面包店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屑屑,久而久之,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膨胀,从小小的博美长成了巨大的松狮,简直是生命的奇迹。

“每次我牵pua去好香屋买面包,都觉得那两只博美很恐怖,一边走路一边喘,好像随时都会中风。”我自己都笑到肚子痛:“原来博美也可以长得那么巨大!”

“下次去我会注意一下那两只狗。”佳仪擦掉眼泪:“不过你真的不帮我买吗?”

“想得美!”

后来,我倒是一次也没有买过好香屋的面包给佳仪。

男孩的别扭、跟自以为是,常常是如此分不清楚的。

无时无刻,我都跟pua聊佳仪。

如果晚上闲闲没事,我会将pua放在妈妈脚踏车前面的笼子里,然后载着它从彰化市慢慢骑到佳仪居住的大竹,来回总要快一个小时。

pua的小爪子勾着塑胶笼子,每次出门都异常兴奋,左顾右看。红绿灯时,我会摸摸pua翘起来的耳朵,说:“快到了,就快到二哥哥喜欢的女生的家了。要记住这里喔,说不定你以后就是要投胎到这个地方。”

这是我的偏执。

由于我是笃定会娶佳仪为妻的,为了让pua可以精准投胎成为我的儿子,有时候我会厚着脸皮,问佳仪什么时候要来我家一下下,看看我的pua到底长什么样。

但由于我都问得漫不经心,佳仪也就没认真答过。要知道,若不小心泄了我喜欢她的心事,我就跟那些追求佳仪的男孩们同一个等级了,未免太划不来。

我很用功,大哥相反。就在我升高二的那年暑假,家里发生一件恐怖的大事。

那就是大哥又考砸了大学联考,日间部没有一间学校可以上!

市面上多得是奇怪又热血的“学历无用论”,或是很多告诉你“失败并没有了不起、重要的是你学到了什么”那一类的励志书,但我们家很保守,大哥继三年前高中联考全彰化县没有一间学校可以上,又创下读了三年私立高中却没办法上大学的新纪录,让爸妈很抓狂,一想到亲戚朋友会怎么惊讶大哥连一间学校都没考上的画面,爸就寝食难安。而妈又被外公打电话斥责了,说好好一个聪明的孩子是怎么教的?竟然会考不上大学?妈气哭了好几次。

哥是一败涂地了,家里的气氛跟闹鬼没两样。

我整天躲到佛堂念书,只有pua依旧天真无邪地干着我的脚。

“你打算怎么办?”我擦着脚上的狗精液。

“我想重考。”大哥心事重重地说:“晓薇也考不好,她已经报名补习班重考了。我想跟她再努力一年。”

pua看了大哥一眼。

“你是怕晓薇在重考班被别人追走吧?”我一语戳破。

“好不容易追到了,当然想在一起努力啊。”哥跪在佛堂的垫子上,烧了一把香,表情比任何时刻都要虔诚。

这几天他活在地狱里,也把其他家人请进去住。

爸这次的立场非常坚定,他要哥去考夜间部。

“我可以去考,但我不会去念,我想认真重考一年,然后上日间部的大学。”

“重考的事情等你考上夜间部的学校再说,你要是连夜间部的学校都没考上,就代表你高中三年一点也没有努力过!就去给我当兵!”爸暴躁异常。

就这样,哥去考了夜间部联招,也真的让他挂上了中国医药学院药学系。

没有幻想中的重考机会,爸一声令下,哥离开家去台中读书了。

成为pua第一个无法常常见到面的哥哥。

是的评审,我受过专业的崩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