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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妳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发生,所以事先想好要怎么办,事到临头才能大显身手。”我严肃地说。

“好吧,那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我看了很多类似的、访谈生还者的报导,外星人绑架地球人以后,通常分成两组。一组是解剖,所以很多生还者的身上都有手术的痕迹,缝线的方式当然很特别,有的只留下很不明显的、焦焦的疤痕。”

“真的假的,干嘛解剖啊?”

“就像我们人类研究其他的动物,也常解剖,不过外星人的技术很好,通常不会弄死人,只是那些被解剖完又被缝好的人类,身体常常会有奇怪的金属反应或辐射反应,通过机场的金属探测器前都会引起哔哔声。”

“……听起来有点玄,是被装了奇怪的东西吧?”

“还有另一组,就是负责交配给外星人看。”我回忆着那些没营养的怪书内容:“外星人对地球生物的交配行为一直都很好奇,实验的方式也很变态,人跟人交配算幸运的,有的人会被命令跟牡牛交配,有的还跟更奇怪的生物做。所以有很多生还者下了飞碟,都对外星人骂不绝口。”

“好变态喔!”

“如果我们被外星人抓去飞碟了,一定要很快表达我们的选择。”

“什么选择?”

“在飞碟上,我们两个要尽量靠在一起,才有机会被分配在同一组,这样才不会被送去解剖。如果要送交配组的话,也比较有可能是我们两个自己交配,而不是跟奇怪的动物交配。”

“……真的会有这种事吗?”

“多想没有坏处。说真的,如果真的被抓去了,妳可以跟我同一组吗?”

“好吧。”她犹豫了一下下。

“谢谢。”我大受鼓舞。

“……说不客气好奇怪喔。”她有点别扭。

不知怎地,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我又在草地上跟她玩起我临时发明的烂游戏。忘了是什么烂游戏,总之可以摸到她的手,故此我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她也被我的奇怪玩笑逗得笑开怀。这是很大的收获。

我喜欢看女孩子笑,她笑得眼泪都迸出来、要我稍微停止一下的表情,让我深深着迷。毫无疑问,我应该将我昨天的失分完全扳了回来。

下了八卦山,我送她到那强壮的女同学家后,回到家,发现衣服穿反了。

一整天,一整天!我的衣服都是反着穿!我傻眼,立刻打电话给她。

“……知道啊。”

“那妳为什么不跟我说啊!”我惨叫。

“我怕你觉得丢脸……对不起,结果更丢脸了吗?”

“对!超丢脸的啊!”

丢脸归丢脸,我们,又约了下一次见面。

再见面的时候,我的人生……

十年前,我的初吻

在写这段回忆的此时此刻,是二○○八年的一月十六日。

二水乡公所的外面,飘着冻人的细雨。

原来,也十年了。

一九九八年,一月十七日,星期六。

她开始放寒假了,我则需要赶完最后两个报告才能解脱。我们预定在新竹玩两天,由于室友都走光了,四人份的房间只剩下我,还有三张空床可以收留她。现在想想,彼此都有点不可思议。

那夜下着间间断断的毛毛细雨,我们约在老地方新竹火车站。

“帮妳买了一顶安全帽,全新的。”我擦掉机车座垫上的雨水,笑笑说:“有点冷喔,妳穿得够暖吗?”

“还好。”她有点紧张,上了车:“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还没吃过晚餐吧?我们去清大夜市乱吃一下,然后带妳到清大后山散步。”我说,发动车子:“明天呢,如果天气好一点的话,想带妳去宝山水库的吊桥,或者去南寮海边走一走,怎么样?”

“都好啦,让你安排罗。”她战战兢兢地抓着后面的横杆。

一起在清大夜市吃了面,将机车停好,我带着她走进夜的清大。

“你念交大,为什么带我来清大啊?”她不解。

“交大树太少了,到处都是看起来很先进的大楼,有点酷,但不适合约会啦。”我笑嘻嘻地说:“清大树很多,尤其是后山,妳看,到处都是树,这样不是满有气氛的吗?”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空气冷冷的,却不讨厌。

我们挨着遮雨的大树,在微弱的路灯下缓步前进。

“这里就是梅园,据说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