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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可以假冒一切事物,但沉默不能伪造。在沉默中,他明白了什么是恐惧。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甚至包括对女人身体的欲望。也许,利用那种本能来勾引他,使他不得安宁,永不太平,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食宿无忧——这个想法泄露了他隐秘的内心。如果找到她,我就安全了,他心里想着,却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交媾,还是伴侣。可这儿没有他需要的东西,只有一座座山丘,山坡缓缓向下伸展,尽头永远被一条小溪斩断。棕褐色的溪水在杨柳的掩映下奔流着,没有阳光的照耀,显得阴暗而令人生畏。如同这个世界的一只手,如同手上的一道掌线——毫无理由的一道皱纹。不过,他有可能被淹死在这儿!他恐怖地想着,眼睛注视着水面上飞舞的蠓虫。岸边的杨柳树悄无声息,如同诸神一样毫不在乎。高远的天空如同一块柔滑的裹尸布,能把他的窝囊之死掩藏起来。
他曾经把树看成是取之不尽的木材,但是这些沉默的杨柳树却远不是木材那么简单。木材可以用来造房子遮风挡雨,可以用来生火取暖,可以当作柴火烧饭,可以造船跨越江河湖海。这些树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缓慢地对他实施报复。落日是不需要添加燃料的一团火。水在阴暗凶险的梦中低语。所有的船都不能在这个水域行驶。有一个神祇在深思,他必须对神谕作出回应。在此之前,舒适宜人的信仰已经破旧不堪,如同一件每日必穿的衣服。
这位神祇既没有认出他,也没有忽视他。祂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是谁,只看见他闯入一片与他毫无关系的地方。他蜷缩着身子,感受到了。膝盖和手掌贴在炽热的地面上,他跪在那儿,等待着突然而可怕的毁灭来临。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睁开双眼,透过树梢,在山顶上方的天空中看见了一颗孤单的星星。他仿佛在那儿看到的是一个人。这是多么熟悉的景象,离他如此遥远,不会在乎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站了起来,背对着那颗星星,开始朝镇子的方向快步走去。就要过前面的那条小溪了。迟迟找不到过河的地点,又让他内心产生恐惧。不过,他用意志克服了恐惧,心里想着美食,还有念念不忘的女人。
他努力克制着那痛苦和危险即将来临时的感觉,那冒渎神明的感觉。不过,感觉仍然如静止的羽翼,悬浮在他的四周和上方。最初的恐惧感已经消失,可是没过多久,他却又不知不觉奔跑了起来。他原本可以放慢脚步,来证明身心是健康的有机整体,可是他的双腿仍不由自主地奔跑着。在暧昧不清的暮色中,他看到了一座横贯小溪的独木桥。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