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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忙的。那律师没告诉我,我也没告诉李我是怎么请到律师的。他以为我攒下了一笔钱。我跟律师同居了两个月才发现他帮不了忙。”
“后来打仗了[68],他们把李放出来,送他去法国。我去了纽约,在一家兵工厂里找到份工作。我还是规规矩矩过日子,当时城里可到处都是大把花钱的士兵,连不起眼的邋遢姑娘都穿绫罗绸缎。可我依旧清清白白做人。后来他回来了。我到船上去接他。他是被押着下船的,他们又把他送回莱文沃思,还是为了三年前他杀了个士兵那件事。后来我找了个律师,他找了位众议员想法把他放出来。我把攒下的钱都给了律师。所以等李出了监狱,我们一点钱都没有了。他说我们结婚吧,可我们没钱结不了婚。等我告诉他跟那个律师同居的事情,他把我揍了一顿。”
她又把化得不成样子的夹心糖扔到床后,在孩子的衣服上擦擦手。她从糖盒里又拿起一块来吃。她嚼着糖,望着霍拉斯,神情木然,若有所思,不慌不忙。墨黑的夜色从狭窄的牢窗侵入牢房,冷森森的,全无生气。
戈德温不打呼噜了。他动了一下,坐起身来。
“几点钟了?”他说。
“什么?”霍拉斯说。他看看手表。“两点半了。”
“他的车胎一定在路上给戳了个洞[69]。”戈德温说。
天快亮的时候,霍拉斯也坐在椅子里睡着了。他醒来时,一道窄窄的铅笔粗细的红色阳光从窗户孔平射进来。戈德温和女人正坐在行军床上悄悄地说着话。戈德温郁郁寡欢地望着他。
“早上好。”他说。
“我希望你睡了一觉,做完了你那个噩梦。”霍拉斯说。
“要是这样的话,这该是我做的最后一个梦。听人说你到了阴间那边是不会做梦的。”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会因此感到遗憾的,”霍拉斯说,“我想经过了这件事以后,你会相信我们的。”
“相信你个屁,”戈德温说,他一直非常安静、非常泰然地坐着,面容冷漠,随便地穿着套工装裤和蓝衬衣,“你想过没有,经过了昨天那一场,这个人会让我活着走出那扇门,走上街头,走进那座法院大楼吗?你这辈子都跟些什么样的男人打交道来着?在育儿室里长大的?我自己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要是他这么干的话,那他是自投罗网。”霍拉斯说。
“可这对我有什么用?听我——”
“李。”女人说。
“——对你说: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