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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敲了十二下。
“老天爷啊,”他轻声说,“你都跟什么样的男人打过交道啊?”
“我有一次就是用这个办法把他救出监狱的。而且是把他从莱文沃思放出来的。当时他们明明知道他是有罪的。”
“你这么做了?”霍拉斯说,“给。再拿一块吧。你手里那块快化没了。”她看了看沾满巧克力的手指和化得不成形状的夹心软糖。她把糖扔到床铺后面。霍拉斯递过手绢。
“会弄脏的,”她说,“等一等。”她在孩子换下来的衣服上擦擦手,又坐了下来,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戈德温还在打呼噜,气息均匀。“他去菲律宾的时候,把我留在旧金山。我找了份工作,住在宿舍里,在小煤气喷嘴上做饭,因为我跟他说过我会这么过日子的。我不知道他会走多久,但我告诉他我会这么等他的,他也知道我会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了个黑鬼女人杀了另外一个士兵。我五个月没收到他一封信。我是在打工的地方用张旧报纸铺在橱柜的隔板上时无意中发现他那个团要回国来了,我一查日历发现就是在那天。我一直规规矩矩过日子。我其实有的是好机会;每天只要有男人来饭馆我就有机会。”
“他们不肯让我请假去接船,我只好辞职不干了。后来他们不让我去见他,连我要上船都不准。我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排着队走下船,我留神找他,问走过身边的人知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们逗我,问我是不是当天晚上有约会,告诉我从来没听说过他这个人,要不就是说他已经死了,或者他跟上校的老婆私奔到日本去了。我又想办法上船,可他们还是不让我上。因此那天晚上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夜总会,走了一家又一家,总算找到他团里的一个人,我让他跟我调情,他把实情告诉了我。我觉得我好像已死去了。我坐在夜总会里,那里奏着音乐,人们在跳舞什么的,那个喝醉酒的士兵在我身上乱摸,我心里想干吗我不能放开一点,跟他胡混一番,喝个烂醉永远不醒过来,我想,我浪费整整一年就是为了等这么样的一个畜生。今天想来,就是这个想法使我没有胡来。”
“总之,我没有胡来。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子,第二天开始到处找他。我找啊找,他们对我撒谎,想让我跟他们干那种事,后来才弄明白他在莱文沃思。我没足够的钱买车票,只好又找了份工作。干了两个月才攒够了钱。我就去了莱文沃思。在查尔兹餐馆又找了当女招待的工作,上的是夜班,这样才可以每隔一个星期在星期天下午去探望李。我们决定去找个律师。我们不知道律师对联邦政府的犯人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