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自然的笑笑,从她的衣服中拿出一款女式翻盖白色手机,因为被调成了震动模式,所以来了很多电话都没有听到。
我从通讯录里找了一个叫崔钰的女生号码拨过去,说了情况和病房号,崔钰说她现在就在医院,马上来。
我把手机还给赵新竹,跟她告别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对了,我已经帮你预付了一个星期的费用,至于还不还我无所谓了。再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考试了,希望你能尽快把身体养好,别缺席。”
我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自嘲,任谁不辞余力的救了人都会对施救者感激涕零,我虽然不在意赵新竹是否会感激我,只是当时觉得自己该这样做,就做了。
但是那一句冷淡的:停,不要碰我,彻底打断了我之前对她所有的善意,随后又一想自己抱着赵新竹的娇躯抱了一路也不吃亏,就这样吧。
正当我转身的时机躺在床上的赵新竹突然叫住我说:“你不陪我多待一会?”
我不知道赵新竹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人面对陌生的医院感到害怕,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句话是她下意识说出口的。
我没有回头,嘴角上扬,声音有点冷淡,再不复刚才的热情:“我看不用了吧,你那个朋友应该五分钟之内就能赶来,我还是走吧,不打扰你休息了。”
听到我这么说赵新竹眼神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当然,这一幕我并没有看到。
隔壁床上坐着的老大爷眼神玩味的盯着我,笑呵呵的鼓励道:“小伙子,你还需要加油啊。”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轻声说:“老大爷,我有女朋友了,您还是不要开玩笑了,那么我走了。”
身后的赵新竹突然有些委屈,她能够听出我语气中的敷衍,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我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但生来高傲的赵新竹字典里自然没有道歉这两个字眼,我一如平常一样走出医院,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学校。
五分钟之后,病房里名字叫崔钰的女生一进门就看到里面的赵新竹,她居然正在哭,这简直很难想象。
连忙安慰道:“新竹,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疼啊,我要不要帮你去叫大夫。”
赵新竹摇摇头,用手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很好。”
崔钰不疑有他,反而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那个打电话的男生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赵新竹原本努力挤出的一张笑脸上顿时僵硬了片刻,她咬着嘴唇不耐烦的说:“别提他了,我不想提。”
崔钰虽然有点奇怪今天的赵新竹与以往有点不同,但一想到赵新竹刚刚做了手术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尊重她的选择。
隔壁老大爷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哼哼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老大爷好像一个经历过人间百态的智者一样,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感慨评论几句。崔钰不知道隔壁的老大爷抽什么风,但赵新竹闻言一颤,随后恢复平静没有说什么。
崔钰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混沌,于是上前把赵新竹扶起来,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喂她。
……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索性刚喝了一碗馄钝倒也没什么不妥,走回教室就看到林峰趴在窗户旁眺望远方。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后者转身见我回来笑了笑说:“为了这一出英雄救美可是下了血本,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你不回来了呢。”
我没好气的无奈道:“就算我想人家校花还不同意呢,你也是操不着的心。”
林峰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转过头跟我说:“对了,今天中午把姚剑揍了一顿虽然手下留情了,但这个屈辱他还是忍不了的,应该会来报复的,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心情很复杂,为了一个不值得我怜悯的女人招惹一个强敌,当初也的确是脑子坏掉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默默地吐出这八个字,林峰乐滋滋的看着窗外,无所谓道:“反正是你该头疼,我无所谓。”
正当我们谈论姚剑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群人翻墙进了我们学校,张明恰好路过操场,见到厕所后面的墙头处一会蹦出来一个人,一眼望去少说也有六七十号,为首的正是白天被打的姚剑。
他顿时反应过来,跟身边的左丘说:“你去找人,我去通知林峰。”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来了,所以首先想到的就是把林峰这个顶梁柱叫来,而身边的阿兵则有些阴森的笑笑说:“这群人也真是够胆,这是来踢馆呢,在我们的地盘如果还被人家一锅端了那咱们也不用混了。”
左丘嘿嘿一笑,插话道:“叫他有来无回。”
接着,这天晚上整个学校都笼罩着一股子肃杀的气息,一个又一个平时游手好闲只知道在宿舍抽烟打牌的家伙集中到操场上,人数之多让人乍舌。
谁都知道有外校的人来挑事了,从厕所后面翻进来最起码一百号人,全部聚集在操场上。姚剑老神在在的坐在不远处乒乓球桌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极其嚣张。
而教室里,我们刚说完张明也走进了教室,见到我也在,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顿时没忍住,怒骂道:“卧槽,你们要不要这么龌龊,我是把人家送到医院去,又不是宾馆你他妈想什么呢?”
张明嘿嘿一笑,也不恼怒:“好了好了,正好你回来了,你不知道现在操场上围着百十来号人都是来打你的。”
我一愣,疑惑的说:“姚剑带人来了?”
张明点点头,轻声说:“不过我估计不是来打架的,要不然别说他仅仅带着一百号人就是再多一倍在我们的地盘上要是还不把他打出屎我跟他姓。我估计是来跟你谈判的,要不然那家伙也不会自顾自的在操场等着,知道你会去见他的。”
林峰笑道:“那他带着这么多人纯粹是壮胆呢?”
张明乐呵呵的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我,我想了想说:“那行,去见见他也好,正好我打算找他说点事。”
等我们到操场的时候左丘已经叫了将近两百号人在操场候着,要不是对面姚剑一脸淡定的坐在球桌上,否则早就一哄而散了,这尼玛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人家这人还没到齐呢!
见我来了左丘和阿兵同样一脸诧异,我顿时就明白这四个人铁定在我离开的时候背后黑我了,简直不可饶恕。
大晚上多亏操场上有大灯照着才不显得漆黑,要不然就算打架都不知道是不是打的自己人。
对面的姚剑看到我走来从球桌上跳下来,颇有气势的走过来,身后那百来号人也都动了。这时候我破有些滑稽的笑容,整的我们俩跟黑社会大佬见面似得。
“雷暴是吧,我知道你,听说现在二中你说了算是吧?”姚剑一改今天中午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露出本身的戾气,嘴角上扬颇具邪性。
我搞不懂现在老大说话这么智商捉急,尼玛的你瞎啊,明明都知道了还非要装下逼,衬托下你也是老大是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废话了。”阿兵也看不惯这家伙的样子,没好气的说着。